楼折翡双手执剑,衣袂翻飞,凌厉的目光顺着男人的胸口往下滑,堪堪停在丹田:“我要的东西,就藏在你身上吧。”
从其他鲛人的态度来看,男人身份尊贵,他修为高深,应当就是传说中的鲛王。
传说中,鲛人珠是鲛王的内丹,藏在丹田中,只要剖开他的胸膛,就能拿出来。
男人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平静的眼底掀起滔天的浪潮:“你确实很强,但遇到我,没有一丝胜算。”
他抬起胳膊,权杖上缀着的蓝色晶石爆发出强烈的亮光。
光亮得晃眼,只一瞬,权杖就要砸到楼折翡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呼声响起:“夜陵,住手!”
瓷央被禁锢在藤椅上,只能勉力仰着头,她脸色白得厉害,只有唇上殷红。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红是血染出来的。
“夜陵,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食言,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
权杖上的光一暗,男人,即夜陵沉默了一下,表情狠厉:“可你也食言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插手这孽种的事。”
楼折翡挑了挑眉:“一口一个孽种,啧,不是人的东西果然没礼貌,奸夫你还打不打了,要等你们先说完吗?”
姜白默默抹了把脸,他以前究竟为什么会觉得楼折翡纯良弱小,这张嘴明明厉害得很。
不过,他家阿翡骂起人来也太好看了。
夜陵平静的表情变得狰狞:“你总偏心他,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人?”
瓷央抬眼扫过,目光中透露着怨恨:“我只想杀了他,杀了所有人。”
夜陵反问:“那你怎么不让我杀了这个孽种?”
楼折翡摩挲着手上的法器,指尖微动,将瓷央身上的禁制解开了一点:“你们这出戏还挺有意思的,继续演,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他兴致勃勃,像极了村口听说书的乡亲,就差搬个凳子来坐着听了。
姜白叹了口气,唤道:“阿翡,把我的也解开。”
楼折翡设下的结界太坚固,他不懂这玩意儿,修为又比不过,根本打不开。
“你乖乖待着,别乱凑热闹。”
“可……我想给你剥橘子吃。”
姜白固执地看着他,楼折翡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你倒是说说,咱俩谁才是祖宗?”
他环视四周,从瓷央与夜陵中间穿过,去拿桌上的橘子:“别在意我,你们继续吵。”
夜陵:“……”
姜白接住橘子,一边剥一边喂,顺便跟楼折翡咬耳朵:“那丑八怪是不是在吃醋?”
楼折翡掀起眼皮,懒懒地应了声。
姜白又开始碎碎念:“依我看,肯定是瓷央心疼你,不让他杀你,他吃醋了,觉得瓷央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楼折翡笑了下,没什么感情:“她不让丑八怪杀我,只是因为她不允许别人伤我,忘记了刚才她要杀了我的事了?”
楼折翡很明白瓷央的心态,不然怎么说他们之间有血脉联系,他也是这种性格,占有欲极强。
即使是不要的厌恶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他的,别人就不能插手,便是毁掉,也得他亲自来。
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过分偏执,并不是正常的现象,没必要告诉姜白,小傻子从小被宠着护着,也没有办法理解。
楼折翡咬住递到嘴边的橘子,眸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