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在意。

但想到床上那人脸皮薄,还怕羞。

他道:“我睡在他房里,陪他。”

重音在“陪”,不在“睡”。

三人立刻朝他看来。

季榆迟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语调平稳淡漠,一点起伏都无:“这话你们问我就行了,别问季屿。

他最近心情不好,心里脆弱,喝醉了才说胡话,而且他脸皮薄……”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但都不是俗人的三人也听懂了。

季家老爷子叹了口气。

季父推了推眼镜:“理解理解。”

季母考虑得多了点,她问:“你既然挺关心小屿的,怎么还非要……”

非要季屿离开季家呢?

季榆迟掀了掀眼皮。

他还没开口,季家老爷子就抬手打断了季母:“这件事另有隐情。你们两夫妻不管集团的事不清楚,前段时间集团很动荡,如果郁迟不让小屿离开季家,很可能会被有心人士利用,小屿会更危险。

为了季氏,郁迟必须回来,小屿也是离开后更安全。”

原来是这样,季家父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再看季榆迟,眼里多了感激和歉疚。

季榆迟知道没人懂他的计划,也愿意将错就错让季家误会他的初心,省得麻烦。

他点开另一封邮件,继续处理工作:“另外……”

三人立马坐直了身体,齐齐看向他。

季榆迟稍稍扫视三人一眼,继续:“因为离开了季家,他最近去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打算以后去娱乐圈发展。”

“这不是胡闹么,娱乐圈多复杂,他怎么能去!”季父将学术书重重放在茶几上。

季母眼露心疼:“娱乐圈倒是没什么,反正都是一份工作。只是可怜小屿这孩子,早早就要工作了。”

季家老爷子拄着红木拐杖,又叹息一声。

“他自尊心强,你们听过就算了,不要再问他。他想去娱乐圈,我都会安排好。”季榆迟淡淡道。

季父又拾起学术书:“好好好,郁迟你辛苦了。”

季榆迟将处理完的邮件发出去:“你们平时怎么对他,现在还怎么对他就行,不用顾忌我,我只是需要季家这个身份。”

只是需要季家这个身份,不是需要你们。

他说这话时,一点感情不带。

没有委屈不甘,也没有倔强讥讽,像简单告知,而非请求。

能听出,他是真的不需要亲人和家庭,只因为“需要”身份才要。

最终,客厅的三人用愧疚又感激的眼神看他:“知道了,你辛苦了。”

回忆结束,季榆迟扫了眼忐忑等待的季屿,避重就轻地答:“说你喝醉了,我帮你告知了他们,你参加了选秀的事。”

“他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