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渊轻笑了一声。
他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在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都会梦到这一天,在梦里他将一切和盘托出,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
幸好没有说出来,这样他还能告诉自己。
不是惠特出卖的他。
惠特只是不能接受而已。
他站在教室的日光灯下,脸色苍白,属于他的课桌上被泼满了墨水,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巨大的字。
【怪物】
【雌虫和亚雌生下来的怪物!】
【滚出去!】
他留在教室里的书都被撕碎了,纸屑撒了一地。
“哗啦——”
冰凉的水泼了他一身,夏白渊竟然没能躲开。夏季的校服一沾水就透,布料下隐约显露出了红色的刺眼花纹。
“哇……居然是真的!”
“他真是怪物,好恶心啊。”
“……”
夏白渊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他熟悉的憧憬和热情。
灰发的雌虫站在人群中,一脸惊惧,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一只手揽住了他,黄发雌虫咧着嘴:“谁能想到呢?夏白渊——居然是这么个怪东西,惠特你也是被骗得不清啊!”
惠特一愣,这只曾经殴打过他的黄发雌虫,如今却对他这样亲昵。
就好像他突然被接纳了一般。
他几乎是受宠若惊,下意识接话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啊!他居然是这样的怪物呢,瞒我这么久……”
黄发雌虫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出声。
只剩下夏白渊低着头站在教室里,冰凉的水从他脸颊上落下,乍一看很像泪水。
从那一天开始,他给自己戴上了更加牢固的锁链,从此不再妄想打开。
他注定是一条狗了。
————
想要正常地进入训练室是不可能的了,连窗户上都扒满了雌虫,更何况他一个不会飞的弱比雄虫。
陆昔深吸一口气,他的脚边放着一堆巨大的鞭炮。他用打火机点燃了引信,然后拔腿就往门口冲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猝不及防响起,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军雌,良好的战斗素养让他们的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卧倒!卧倒!!”
“艹!有人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