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又用力踢了一下地上的灰发雌虫,三人这才离开。
灰发雌虫瑟缩了一下,惶恐地看着夏白渊。
但夏白渊却只是平静地拉开了旁边的隔间。
水声过后,他拉开门,看到还在地上的灰发雌虫,脸色有些讶异:“你还在这?”
这只雌虫有点傻的,他想。
“我、我叫惠特。”
夏白渊:“哦。”
他拿起地上的书包就要走,惠特却跟了上来:“我知道你,你叫夏白渊,听说你刚转学过来,就一个人就干翻了十几只高年级的雌虫!”
夏白渊脚步微顿:“……”
惠特咧开嘴:“你真的好厉害——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像你那么厉害?”
“……”
“啊你不喜欢说话吗?没事,我很能说的。”
“……”
“对了,你喜不喜欢吃巧克力,我带了很多……啊,被弄脏了。”
夏白渊停下脚步,朝他伸出手。
惠特:“啊?”
夏白渊拨开碎裂的巧克力,从最底下拿走了唯一完好的巧克力,“谢谢。”
劣质巧克力,有着过分甜腻的口感。夏白渊眯起眼睛,晚风吹拂他的额发,远处传来悠远的钟声。
在他杀了哥哥之后,雌父带着他逃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星球,他的运气似乎一点点好起来了。
他向来不善言辞,也缺乏表情,加上奇怪的发色,过于锐利的长相,注定没有多少朋友。
惠特是一只怯懦的雌虫,夏白渊提醒他:“你这样畏缩,别人不会放过你,反而会更加欺负你。”
惠特沮丧地低下头,连眼角都垂下了:“可……可我很弱的。”
夏白渊沉默了一下,还是道:“算了,你别离我太远。”
惠特猛地抬起头:“夏白渊,你真好呀!”
夏白渊不是很习惯这样直白的夸赞,下意识地扭过头,含糊道:“是你太夸张。”
当时的他,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假如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惠特,会怎么样呢?
这样的念头在夏白渊的心里翻涌,越发火热。他如同一只活在虫族社会里的狗,给自己带上了锁链,这锁链死死禁锢着他,却也是他生存的保障。
只有这样,他在别人眼里才是“正常”的。
惠特见他神色有异,不禁问道:“怎么了?”
夏白渊注视着他,青蓝色的双眸深深沉沉。
良久,他拧过头,道:“只是在想一些无聊的事而已。”
惠特挠了挠腮帮子:“古古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