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嘴唇干裂,浑身上下烫得不行,却仍然觉得冷,缩在被子里,身后一阵一阵地疼。
段从祯没走,颇为好心地帮他洗澡,还要给他吹头发,居民区电路不行,吹风机刚插上,一打开,整栋楼的电都干跳闸了。
段从祯拿着冒烟的吹风机,脸色黑到了极点。
然后他摔下东西,穿衣服走了。
即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自己擦了一下,也不管干没干,囫囵钻进床榻上,头疼欲裂。
他什么都管不上了,只要段从祯走了就行。
他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个过分荒唐的夜晚,身不由己的性/爱,以及他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人。
他不知道段从祯这次找上他又想干什么,是继续报复,还是看他痛苦,还是取乐。
他猜不到,也不想猜。
因为对他来说都一样。
可他没想到,段从祯走了还会回来。
“这个功率小,应该不会跳闸。”
段从祯拿回来了一个新的吹风机,插上,能用。
“破地方,你也住得下去。”段从祯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就好像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比屠宰场里的猪还卑贱。
他把他扯起来,按到身前,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即鹿浑浑噩噩地任他摆布,听他说这话,突然笑了,声音沙哑。
“贱命住这种地方就好。”
段从祯听了他的话,也笑了一下,但没言语。
帮他把头发吹干,段从祯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掖好被子,叮嘱他快点睡觉。
“哦,差点忘了。”
段从祯想起什么,走了出去,回来时抱着一盒鲜花,放到他床头柜上。
“送你的花。”他说,而后俯身在男人微热的额间亲吻,“晚安,斑比。”
即鹿闻言一愣,突然意识到,段从祯是在模仿他,那天晚上偷偷吻他,然后道了一声晚安。
顿时脊背发凉,即鹿忍着,一动也不敢动,等确定男人真的走了,才艰难爬起,伸手扯过那盒奢华得不行的花。
浓艳,美丽,绰约,昂贵。
花朵里,插着一张便签纸,即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段从祯家里的便签,他曾经收集了段从祯写过字的所有便条,藏在他的宝贝盒子里。
目光一滞,即鹿颤着手,抽出那张便签。
上面只写着短短一句话,却让即鹿如临雷殛:
“斑比,我的宝贝,
不要忘了,我一直在看着你。”
作者有话说:
话剧《寂静》:我编的。
第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