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冷意激得他打了个颤,眼色微慌,抬手擦了擦脸颊,“干什么?”
“逗你玩。”段从祯声音懒散。
即鹿看了他一眼,压了压唇角,望着他手里的瓶子,“那个好漂亮。”
“什么?”
“弹珠。”即鹿指了指他手里的波子汽水。
段从祯低头,瓶子里弹珠滚了一圈,敲在玻璃上叮铃作响。他摇了摇瓶子,弹珠声音清脆。
段从祯仰头把瓶子里的汽水喝完,反手握住瓶颈,手腕一甩,瓶子猝不及防砸到墙上,霎时四分五裂。
炸裂声响被乐浪掩盖,段从祯垂眼,足尖踢开碎玻璃片,伸手捡起掉在碎片里的玻璃球,递给即鹿。
微微一愣,即鹿伸手,玻璃球落在掌心,男人指尖无意擦过他手心,还带着冰冷温度。
缓缓攥紧玻璃球,即鹿别开眼神,低低说了一句,“谢谢。”
“嗯。”段从祯没有多说什么。
舞池里躁动渐渐消退,鼎沸的人声也悄然安静些许。舞池正中央的高凳上,女歌手抱着吉他,缓缓扫弦,将酒吧带上一个温柔而略伤感的气氛。
女歌手缓缓开口,唱出的却是不甚标准的粤语歌。
即鹿望着她,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她身上。
心口一阵一阵地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即鹿将玻璃球藏在口袋里,握在掌心,感受得到轻微脉搏。
过了一会儿,即鹿稍稍回头,“段从……”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蓦然相贴的唇齿间。
身躯猛地一晃,趔趄着摔到沙发上,即鹿没回过神,眼前一晃,唇舌被强硬堵住,呼吸都霎时被攫取。
清冽的柠檬香气流窜在唇齿间,即鹿脊背贴着柔软的座椅,心口能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段从祯的吻强硬而不容拒绝,气息欺身压上,霎时便将即鹿压制住。
微微仰头,有些不安地迎合男人的亲吻,偶尔做出回应。即鹿感受到身上的人略怔了一下,而后便是更加急切而强势的侵略。
疯狂的纠缠渐渐消磨理智,即鹿喘了一口气,胡乱伸手抵住段从祯的肩膀,理智回笼。
即鹿眼尾染上绯红,瞳孔轻颤,喉结滚动,“你……”
剩下的话却再说不出来。
酒吧并不安静,女歌手深沉沙哑的嗓音自远处传来,穿过人群,传到酒吧的角落。
还未戒掉他留下给我那动魄惊心
还未成熟得当有过便无憾
宁为他跌进红尘
做个有痛觉的人
为那春色般眼神
愿意比枯草敏感
还未放下只能拾起领教我的贪痴
还未麻木得吃够了便无事
明白醒觉有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