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小朋友干干净净的,像珠宝展台里昂贵罕见的珍珠,灯光下氤氲着朦胧美好的光晕,象牙般细腻的白,看一眼都觉得心悦几分。
好像那些廉价又花里胡哨的玻璃珠子和他放在一个台面上都是种侮辱。
念头只是转瞬,季临戈动作很快的把沈辞舟扒.光,抬手把礼服里面的衬衫拿下来穿上,一颗一颗系扣子时,他手一顿。
妈的,真不是他想看,那一片白上得粉色太显眼,真的怪不得他。
海盗头子咳了一声,拿裤子时有两条绳子从挂钩上掉下来,他俯身捡起来,不明所以的看了两眼。
“衬衫夹。”沈辞舟很疲惫的说,“知道怎么带么?”
季临戈在胳膊上比划两下,发觉粗细不对。
“腿。”沈辞舟恹恹的指挥,“套腿上,夹子扣住衬衫下摆,抻平。”
“哦。”季临戈应声,“啧,麻烦。”
沈辞舟很少有这么粗线条的时候,不得不说应激反应确实干扰了他的思维,他甚至没意识到季临戈摆弄的是自己的身体,他放空思维,像一只氢气球,飘了一会儿,腿上细微的痒终于让他回神了。
不得不回神,那条布料勒的地方实在过于……
氢气球嘭的一声,原地炸掉了。
季临戈将那条布料环在大腿上三分一处,调节松紧的时候,略微勒进去了一些,白和黑鲜明的对比着冲击视觉,平角裤的边沿还有前两天他掐出来的淡淡青紫,加上带子边沿一点勒出的红.痕……
季临戈喉结不自觉的滑了一下。
沈辞舟:“我可以了,我自己来。”
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慌乱。
季临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睫一颤,已经直起的腰又弯了回去,提起那几根带子,扣在了衬衫下摆,固定好之后,他又拎起另外一条。
“季临戈!”沈辞舟低低的呵斥,“我自己来!”
“别客气啊。”季临戈勾着那带子甩了一圈,“这不套上一个了么,这个肯定更快更熟。”
“你……”沈辞舟气息都乱了,“你个狗比!”
他听见季临戈低低的笑,暗河一样流淌过耳道,带起令人颤栗的痒,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已经重新掌控了身体,指尖还挂着那根黑色的衬衫夹。
耳朵烫的厉害,沈辞舟俯身,快速的把那玩意儿扣上,然后拎着纯黑色的西装裤套在腿上,他都忘了身后有椅子了,单腿蹦跳着穿好裤子,系上了腰带。
季临戈注意到,腰带上的扣眼和前面的距离都不一样,是沈辞舟自己打的。
沈辞舟当然没心情去看那只大头的棉花娃娃,不然他就会发现,娃娃两只小圆手在身前环抱了一下,像是在丈量什么,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动作后,棉花娃娃尴尬的把手背到了身后。
沈辞舟拎着外套出去,低头站在外间的全身镜前穿上,手里拿着搭好的银灰色领结。
男更衣室里人来人往、人声嘈杂,有人道了声借过,沈辞舟侧身让开一步,这才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季临戈也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他像个优雅的管家,右手抚胸向他鞠了个躬,声音裹挟着笑意,“对我的服务还满意么?少爷?”
沈辞舟恍然发觉,那些冰冷黏腻如同沼泽般的记忆已经退潮般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滩,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燥热松软起来。
他站在镜子前面,没什么表情,眸中却流露出笑意,又一次,他说:“谢谢。”
“就算是租房子也要和房东搞好关系啊。”季临戈痞痞的歪头一笑,“小房东,系好领结,登台演奏吧。”
第10章
季临戈觉得沈辞舟那个便宜弟弟不想让沈辞舟上台是有道理的,特别是沈迎之的场次安排还在沈辞舟后面。
端坐在那一束光之中的青年像一株月夜绽放的山茶,哪怕钢伴“不小心”出了几次错,沈辞舟也凭借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顺利完成了曲目,音乐的魅力短暂的打破了剧情的桎梏,舞台下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