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爷爷要的就是这个,他们感情越深,我们的计划才能更好的施行。”约森起先无法理解肯特·克劳迪的用意,现在彻底明白了,阴沉的笑容变得诡秘,“维尔特先生,就当是你运气不好吧,爱上这个人。”
他们站在房间的一角,爷孙二人,博德侯在一旁,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也开始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巫维浅和黎凯烈。
肯特·克劳迪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的甚至很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辈在教训晚辈,“解决障碍,说的容易,利欧,你很有能力,但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这虽然是你的长处,但也是弱点。”
他一转脸看着巫维浅,“维尔特先生,我已经让博德给他注射了某种东西,看起来还不够,现在只欠缺一点点助力,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他的态度平和,目光却蕴藏着诡异,就好像在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在巫维浅的盯视下,博德取出医用的针筒,拿出了一瓶光泽怪异的药水,在光下它竟然泛出灰绿色的光点,黎凯烈看到它,脸色马上变了。
被人关押在铁笼里,已经忍耐的很久了,照理来说醒来之后他一定会爆发,这时候却犹豫了一下开口,“维,现在好像正要朝着你担心的情况发展,如果我们当时分手,现在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如果我说我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巫维浅倏地转头看向他,目光如刀,“你在说什么?”
“我说,就把刚才那一吻,当作分手的纪念怎么样?”即使在铁笼内,身上有伤神情疲惫,黎凯烈依旧用他略显危险和轻佻的微笑表达出他的意愿,“刚才的话我收回,你不用留在这里帮我对付克劳迪了。”
“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巫维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前一刻说的话,几分钟不到就改变主意?你在怕什么?”移动视线,他盯上博德手里的药水。
“我要你走,就是现在!”粗哑的回答,黎凯烈甚至用力把他推开。
判若两人的反应更加引起巫维浅的怀疑,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扔下黎凯烈?“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会伤害你?还是会引起什么反应?你告诉我!”
他抓住他的手,紧到五指勒紧黎凯烈的手腕,深黑色眸子冷光灼灼,“我已经来了,还想叫我离开?当初说要爱我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别想耍什么花样让我离开!”
“不想让你看到我失去理智的样子!这么说够明白了没有!”黎凯烈不能平心静气的和他说,那种药剂是什么他非常清楚。
博德弹了弹针管,液体在里面流动,“这东西会让人失去常性,丑态百出,心情却是出奇的解放,就像把人变成野兽一样,不过不要误会,它不是毒品,是从利欧的父亲纳伦先生那里取得的基因样本制造出来的药剂,只针对他一个人。”
“别看他现在精神的很,都是这种药物的帮助,其实,他应该很喜欢它才对。”约森在旁边补充说明,“看到地上那个魔法阵没有?啊,抱歉,因为是用血画的,所以你可能没看清楚,就在那里——”
约森指引着巫维浅的视线,被云层遮掩,圆月的光芒暗淡,铁笼里的魔法阵却反射出暗红的光泽,巫维浅终于知道尘埃里的另一种味道是什么了,那是干涸的血迹,他一直关注着黎凯烈竟然没有发现。
“纳伦拿来的是他的头发,可能是为了留念,在他婴儿时期就留下的,最本源的基因,也是黑魔法最需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比那个更好了,纳伦他难得做了一件不愚蠢的事。”赞扬着纳伦的成果,肯特·克劳迪那双浑浊的浅灰色的眼睛露出一丝毫无感情的笑容。
“就是怕我看到你发狂的样子,所以不惜要我离开?你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现在还说这种话?”没有理睬克劳迪说了什么,巫维浅只看着黎凯烈一个人,他还能更让他生气一点吗?居然为了这种原因?
“我是无所谓,可是你会为我难过。”黎凯烈深深注视着他,巫维浅可能不明白,这种药剂真正的作用。
“说完了吗?”博德的笑容有点无奈,然后他小心的绕道铁笼背后靠近黎凯烈,“你的体质太好,这是第三针了,和自白剂那种东西不是一个程度的,这次有维尔特在,应该会有不同的反应吧。”
“什么意思?!”巫维浅巨震,他的到来可能正是肯特·克劳迪期望的,黎凯烈的态度,还有克劳迪那种满意而期待的眼神,都让他这种担心更加严重。
“意思就是,我们给他用了大量的自白剂才从他这里问出他发生异变的经过,经过推测,可能那也和精神力有关,不是你的力量刺激了他的异变,而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刺激了他,不管怎么说,也就是只有你出了意外,它才会刺激黎凯烈,让他再次异变。”约森很好心的作出解释,苍白的脸上划过暗青色的笑容,那是纯粹的嫉妒。
肯特·克劳迪继续说下去,“给他注射某种物质可以刺激他的异变,但是无论怎么等都没有产生效果,所以我们都觉得,等你来才是最好的,现在,条件都具备了。”
他一点头,示意博德继续,巫维浅知道他要做什么,间不容发之际拔出腰里的枪,“他在这里,我不能用我的力量对你们动手,但是子弹可以,博德,你再上去一步试试!”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博德,在来到这里之前,博德忘了检查他的武器,平时巫维浅也不带枪,但这一次是例外,他从赫卡忒反叛的混乱里离开,枪一直在身上。
冰冷的仿佛燃烧起来的眸子,黑暗的火焰即将把人吞噬,博德面对这样的巫维浅,不敢动弹一步,硬挤出了个笑脸,“有话好好说,维尔特,这是老爷的命令,我只是个动手的而已,别冲动。”
肯特·克劳迪看到这种情况,并不慌张,粗哑苍老的声音笑着说道:“维尔特先生,据说你不是个随便动气的人,生性冷硬,对什么都没有太大感觉,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不过没关系,就算你有枪,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利欧就在我们手上,连同你自己也在我们手上,你还能怎么样?”约森朝门口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一道电光突然在昏沉的夜色里闪过。
“唔——”黎凯烈咬牙,一声不吭,但即使他把压根咬断,还是无法阻止电流从他身体里流窜过去,让他的身体颤抖。
“卑鄙!”这是个带电的铁笼,巫维浅眼眶都要迸裂,扣下扳机,子弹射中牢笼的挂锁,铛的巨响声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