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司,”舒清因终于找到了借口,“有什么话等回了酒店,我们再谈。”
“我还能等到你回酒店?今天如果不是你助理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你要离开酒店,”沈司岸面若冰霜,语气中夹杂着说不清的失望和薄怒,“到时候你已经跑得远远的了,还怎么谈?”
舒清因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在张助理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他略微震惊了几秒,随即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然后他起身,说要和她单独谈谈。
舒清因没办法在恒浚和柏林双方高层面前得罪他,只能跟着离开了会议室。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她小声说,“这段日子你帮了我很多,我不想再麻烦你。”
“舒清因,你敢不敢看着我,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沈司岸咬牙,压抑着怒气说,“说啊。”
“沈司岸,”她没有重复,却听话的将头转向面对他,鼓足了勇气抬起眸和他对视,“你别再对我好了。”
她承受不起。
也还不起。
“你以为我想?”他失望的看着她,牵起嘴角,露出勉强而苦涩的笑:“早在会所的时候,我就不该多看你一眼。”
本来以为只是闲暇时用来找乐子的女人,结果认错了人,她和他都是来找乐子的。
这女人还结了婚,沈司岸没多想,只当运气不好。
结果也不知道是上天玩他还是她玩他,偏偏就住在了同一家酒店,还当了邻居。
偏偏又让他看到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哭起来都这么惹人心疼,三番四次的交集和误会,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怀疑过是她刻意勾引,甚至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
如果是勾引,那他承认自己上钩了,如果是欲擒故纵,他也认栽了。
即使她结了婚,没关系,他不在乎这个,她愿意,他就当她见不得光的情人,她不愿意,他等她离婚。
然而都不是,她压根没那个意思,是他自作多情。
他都对她好成这个样子了,她现在叫他打住,让他别再对她好,哪有这样的女人?
不识好歹、恩将仇报、无情又可恶。
他在心里骂她。
茶水间的门又被打开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一旁正躲着的几个人仔细观察着这两人衣着上的各种细节,恨不得拿个显微镜观察。
“衣服没乱,整整齐齐的。”
“小舒总连口红都没花,肯定没在里面接吻。”
“太子爷脸色好差啊,男人满足以后绝对不会摆臭脸的。”
“小舒总一点娇羞的情绪都没有啊,他们到底在茶水间干了什么?”
“难不成真的就是单纯的聊了个天?”
“那有必要关门说吗?搞得一副要关门做事的样子。”
“可能是商业机密吧?”
“哎,蹲了半天什么都没蹲到。他俩没戏了,散了吧。”
“行政部害我。”
“我早说太子爷跟我们小舒总没可能的,小舒总刚离婚,他俩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马后炮你闭嘴,你刚刚明明最激动好吗?”
【以我身经百战的过来人经验,向大家如实报告,他们就只是在茶水间聊了个天,什么都没干】
【???】
【操,共处一室什么都没发生,这两人肯定没戏】
【我们小舒总第二春路漫漫啊】
【劝诫群里的女同志们平常少看点电视剧,害得我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跟着激动了半天】
【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回到会议室的两位大佬很明显脸色较刚刚出去时,更差了点。
他们也不敢问,但是不得不承认,单独商议确实有很大效果,只是出去了十几分钟,会议的进快了不少,沈总不再是什么都要挪后商议,舒总也没有一味地盯着ppt看,适时地提问给建议,两个负责点头的人效率高了,会议的效率自然也就跟着高了。
酒会拍砖定案,时间就定在一个月后。
会议结束后,沈司岸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恒浚大厦。
和上次他来时也不同,舒清因没有出去送。
这才是他们该有的相处模式,之前的,都太越线了。
她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张助理进来问她,刚刚开会的时候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她摇头,“正好你替我说出了我不敢说出来的话。”
张助理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