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这个周末搬家,”舒清因冲他笑了笑,“有空吗?要不要来帮我?算周末加班费。”
有这种好事,张助理赶紧点头说自己有空。
周末的时候,不光张助理来了,徐茜叶听说她打算离开酒店,也马不停蹄的赶着过来了。
当时舒清因正在卧室整理化妆品。
徐茜叶走到她身边,语气有些激动,“舒清因,你不是吧?我戳破了你的心事,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我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她轻声说。
“我跟你说的是这个吗?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现在逃了,是不是就等于承认了那天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我不说喜不喜欢,你对沈司岸有别的心思,对不对?”
舒清因叹气,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苦笑着说:“姐,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每次我心里想什么,我自己还没搞清楚,你就先帮我说出来了,你这样我很丢脸啊。”
“你脑子不清醒,总要有个人出面点醒你吧,”徐茜叶皱眉,怒其不争,“你已经离婚了,你自由了,就算你喜欢沈司岸,这又有什么可丢脸的呢?”
“我没信心。”她说。
“什么?”
“他也会离开我的,”舒清因垂下眼,双手不安的搅动在一起,声音微颤,“我必须赶紧抽身,我不能喜欢他,我会受伤。”
徐茜叶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解她。
她知道舒清因都经历过什么,她经历过的,她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也没有资格劝她试着放宽心,学着接受。
“姐,他最后还是会回香港的。我们这个项目一结束,他就没有留在童州的必要了,”舒清因仰起头,双眼已经变得湿润,语气凄凄:“如果我喜欢他,我会舍不得他走,我会想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我害怕自己说出来,他也不会留下来,那…那我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她像个解不出数学题的孩子似的,红着眼,抿着唇,身体轻轻颤抖着,只能干着急,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徐茜叶吸了吸鼻子,哽着声儿安慰她,“也许他不会走呢?”
舒清因摇头。
“爸爸也说过他不会走,”她喃喃道,“宋俊珩也说会对我好,可是他们都食言了。”
徐茜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将自己困得太死,无论她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事也许有例外。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劝你了,搬吧搬吧,离沈司岸远点,离这些男人都远点,有姐在呢,姐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她柔声安慰着舒清因,轻轻抱住她,手搭在她背后一下一下的拍着。
舒清因像个小动物似的,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她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套房自备的,比起真正的搬家,工作量少多了。
收拾完后,其实也就几个箱子。
张助理提前下楼去叫司机了,舒清因和徐茜叶站在电梯门口等下一班电梯。
电梯到了后,舒清因先推着箱子进去了。
而徐茜叶没有动。
“姐?”舒清因叫她。
“我好像把手机落在房间里了,”徐茜叶啊了一声,又伸手往包里掏了几下,“你先下去吧,我回去找找。”
舒清因:“那你快点。”
电梯将舒清因先送了下楼,徐茜叶叹了口气,推着箱子又往回走。
直直走到沈司岸的房间门口,顿住脚步。
既然她的傻妹妹不肯往前一步,那么就只好拜托大侄子再主动点了。
徐茜叶敲响了房门,没有动静。
难道不在?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
徐茜叶咬唇,边敲门边说:“大侄子,是我,开个门。”
房门开了。
男人穿着家居服,脸色冰冷,语气平静,“干什么。”
“因因她搬走了,你知道吗?”她试探着问他。
男人下意识的拧紧了眉头,眼皮微跳,薄唇拉成一条平直的线,下巴往里缩了缩,紧绷着牙床,用极短且沉闷的声音回了她一个“嗯”字。
“她找的那间新房子,她一个人住有些太大了,你知道,她最怕一个人睡觉了,”徐茜叶继续说,“而且听说那个小区的电力设备不是太好,经常会停电。”
沈司岸眯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那她还搬?”
“主要是搬得太急了,也来不及找个真正合适的地方,”她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想今天晚上过去陪她,看看她一个人有没有问题,但是我临时有约,可能陪不了她了。”
沈司岸蹙眉,“所以呢?”
“如果你不忙的话,我是说如果你不忙啊,那你能不能替我去帮她看看,她的新家怎么样,当然如果你忙的话就当我没说问过这句话。”
沈司岸好半晌没有说话,就在徐茜叶以为他可能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开口了。
“…地址给我。”
他语气有些含糊,七分别扭,两分强硬,还有一分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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