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阻碍?”
凤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
这雨一直下到天黑,也不见停歇。宋老爷亲自来说设宴款待范晋川等人,却被他拒了,只道是天气异常,没有心情。
无奈,宋老爷只能命人给范晋川等人送了些吃食,当然那些农人那里也没被忽略。
范晋川和方凤笙用过晚饭,见外面还是雨势不小,心情郁闷至极。总是这么杵着,实在让人心烦意乱,他便让人拿了伞,去看那些农人如何了。
与他们的高床暖屋不同,这些农人不过是被安置在一间大仓房里。
仓房里地面干燥,又拿了些被子和稻草来,这些人将就将就,也足以度过。范晋川也心知不能要求宋家按照招待他的规制,来招待这些农人,见他们有热饭吃有热水喝,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这些农人都是忧心忡忡的,被雨阻在此地,家中如何暂且不知,都有些坐不住。
“爹,家里只有他娘和几个孩子,不如您在这等着,我冒雨回去一趟?”
“外面下成这样,怎么回去?天又黑了,你不要命了?”
“可这么下,谁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老汉叹了口气:“再等等吧,等到明天雨还是不停,咱们就回去。”
类似这种对话很多,似乎农人们天生就对天气的变化十分敏感,让他们预感这场雨可能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一直到第二天,大家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许多树木都被连根拔起,站在高处往低处去看,低洼处变成了一片泽国。农人们都坐不住了,宁可冒着大雨,也要往回赶。
范晋川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没入大雨之中。
到了第三天,雨还在下,范晋川也坐不住了。
他找宋家人要来斗笠,说要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方凤笙拉他不住,只能陪他一起。两人除了带了一个衙役,还带了禹叔,连同宋家不放心要跟来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宋家的房子。
范晋川是去看有水的地方,除了河,还有附近的池塘。
池塘的水早已漫出,河里的水位肉眼可见涨了起来。
“快走吧,大人。”
大雨中,连人们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极为细小。
范晋川不走,最后是被人硬拽走的。
……
“这种情况怎么解决?”
所有人都不说话,宋老爷在旁边陪着笑道:“大人放心,这地方闹水闹惯了,当地里正都有经验,雨势若大,定会带着乡民迁至高处躲雨,而且每个村都有用来躲雨躲水的房子,不用担心会闹人命。”
那农田怎么办?房子怎么办?牲口怎么办?粮食怎么办?毕竟不是每家都能像宋家这样,房子盖在高处。站在宋家的高坡上往下看,格外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置身事外感,却也让人感觉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