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这些人都隔离开来,安友青匆匆走到马车前。
“方师爷千万莫怪,这些愚民乃是为人鼓动。你放心,本官定审问出煽动之人是谁,绝不放过。至于盐场这边,绝对是支持县衙进行土地清丈,绝无任何异议。”
车帘低垂,哪怕方才危急关头之时,也未曾被掀起。
此时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真是如此?安大使,方才我差点以为是盐场想阻挠清丈,才会出此下策。不过这个主意可一点都不好,打伤了县衙之人,等于公然对抗朝廷,挑衅朝廷威严的人,通常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自然自然,本官接到消息,就匆匆赶至,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
“罢,想必此事也非安大使所愿,我等身负清丈的差事,实在无暇多留,就此告辞。哪日安大使有闲,可来县衙寻我,定陪你畅饮百杯,不醉不归。”
……
县衙一行人已经走了,安友青仍是心有余悸,直冒冷汗。
陈大同等人收到消息,匆匆赶至,埋怨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安友青的训斥堵了嘴。
“你们想死,别拉着我一起!”
“大人,这又是从何说起?”
……
另一头,一行车马缓缓而行。
骑着马的几个衙役互相说着话。
“真爽快!终于见到这群人一脸吃屎样了,平时拽得鼻孔朝天,但凡和盐场冲突的事,总是我们县衙吃闷亏,没想到今日会让他们吃瘪。”
“还不是我们方师爷面子大,只带数十人出入险地如入无人之境,瞧那姓安的吓的。”
车中的凤笙被逗得直笑:“行了,不是我的面子大,是咱们大人面子大,没有大人的威慑,这群人也不会服软。”
不过她这话衙役们可听不懂,只知道大人带着他们出来清丈屡屡受挫,可方师爷却通行无阻。
所以这到底是师爷的面子,还是大人的面子,就要见仁见智了。
“行了,你们这群兔崽子别说笑了,还剩最后一处丰利场,待这处盐场的拿下,咱们就可以回去了。”王班头说。
一听说可以回去了,几个年轻的衙役都十分高兴,连声欢呼。
包括凤笙,也不免露出几分笑容,毕竟也出来一月有余,眼见就快冬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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