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摩尼用一只血手抓住了他的领带,像小孩子一样嚎啕:“还没结婚呢!不能生啊!”
他感觉白摩尼这话很幼稚,所以一边往外跑一边说道:“生完了再结婚。”
白摩尼还是哭:“会被人笑的!”
霍相贞心急如焚,然而双腿却是有了千斤沉,怎么跑也跑不动,急得恨不能呕出血来:“屁话!谁敢笑?”
此言一出,白摩尼忽然不哭了。不但不哭,甚至把方才的哭相都彻底收了回去。一个鲤鱼打挺落了地,白摩尼很冷静的面对了他:“大哥,我记错了,我不是女的,我是男的。”
霍相贞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看他穿了一身白西装,裤子却被鲜血染成了通红:“男的?”他喘着粗气反问:“又是男的了?”
白摩尼点了点头:“我是男的,你还和我结婚吗?”
霍相贞被他问得直发怔:“男的……怎么结婚?”
白摩尼歪着脑袋,惨然一笑:“我就知道。”
然后,鲜血淋漓的白摩尼一转身,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他看在眼中,急得要疯,同时却又像受了定身术一般,丝毫不能活动。忍无可忍的大吼了一声,他一跃而起睁了眼睛,却是看到了满室的阳光。
拥着棉被愣了一会儿,他抬手一抹额上的冷汗,随即伸腿下床穿了拖鞋。推门匆匆的进了走廊,他重手重脚的闯进了白摩尼的卧室。白摩尼骑着棉被躺在床上,睡得正是香甜。霍相贞靠着门框站稳了,对着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的气。
等到气喘匀了,霍相贞轻轻关了房门,转身回屋洗漱去了。
午饭之前,霍相贞又进了白摩尼的卧室。
白摩尼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倚着个大枕头翻阅画报。听见霍相贞进来了,他头不抬眼不睁,微微的撅了嘴赌气。
霍相贞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了。一边的胳膊肘搭上了椅子扶手,他向大床的方向探了身,跟着白摩尼看了几页画报。然后收回脑袋清清喉咙,他开了口:“小弟?”
白摩尼知道他是示了弱,但是打算再挺一挺,不能轻易的被他哄了去。
霍相贞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个金红色的漂亮橘子。伸手把橘子放到了画报一角,霍相贞又道:“吃吧,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