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亲爷爷?

“我当时填报的是秦州密林农场,但是等到下放的时候就被改成了成县劳改农场,这儿知青并不多,而且来的基本都是黑.五类知青,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这儿。”东方雪樱看了一眼希哈努克,不经意的翻了个白眼说。

苏樱桃说的很坦然,望着希哈努克,问翻译:“是你们在首都方面打的招呼吗?”

她今天来,主要就是想追查一下这件事情的,当然务必要追个水落石出。

“不不,我敢以人格担保,国际友人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翻译不问希哈努克先生,直接就说。

苏樱桃于是看东方雪樱:“那你觉得会是谁把你的名字给调过来的?”

小人是这样,她契而不舍的抹黑你,给你使绊子,但是表面上,你跟她的关系可能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东方雪樱也不过跟褚岩认识,家里穷,看他人还不错,一起吃过一顿饭。

她哪知道仅仅因为认识褚岩就得罪了苏曼和包菊。

天高皇帝远,苏曼和包菊在首都捣的鬼,这地儿怎么查?

既然东方雪樱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苏樱桃索性就对胡场长说:“这位东方同志又不是劳改犯,成份也不错,胡场长,咱们能不能协商一下,我把这位女同志调到我们密林农场去?”

“这也是我的请求。”希哈努克连忙说。

胡场长大概知道希哈努克是谁了,他跟苏樱桃的关系也挺好的,于是他说:“调就调吧,你填个手续就行了,这事情简单。”

确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填手续的时候,苏樱桃还是跟希哈努克说:“我相信我们国家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是像东方这样的,希哈努克先生,人都有追求和选择爱情的权力,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东方从一个漂亮的,活泼的芭蕾舞演员,变成今天的样子,并且生活在沙漠里,是因为您,好吗?”

翻译的头发都在抽筋:“小苏同志,你确定这句也要翻译?”

“当然,你不翻译他怎么知道,现在就翻。”苏樱桃说。

翻译又抽了一下唇,显然并不想把这句话翻译给希哈努克听。

邓昆仑清了清嗓音,把这话用英文翻译给了希哈努克,然后用中文对翻译说:“翻译同志,在任何人面前,不要丢了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尊严,好吗”

翻译再抽了抽唇,但依然没说话。

今天就可以离开成县劳改农场,去苏樱桃的农场啦?

东方雪樱看着胡厂长在调令上签了字,不敢表现的太高兴,但也立刻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真是没想到,她居然可以离开这个农场。

再说苏樱桃,她其实能猜得到,苏曼和包菊,应该才是在东方雪樱身上捣鬼的人,但是,就一个东方雪樱,包菊不应该那么忌惮的。

包菊可是宣传部的领导,在首都能呼风唤雨,在知青办打个招呼,让人调个小姑娘,多简单一个事情,按理来说,不应该让她那么操心的。

“中午在咱们这儿吃个饭吧,我让食堂给你们打饭。”胡场长笑着说:“咱们的麦子长的不如你们,我们天天瓜代菜,苞米面,就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下去。”

“我们是晚上七点的专列,就不在你们这儿吃饭了。”刘伟扛起摄像机说。

这种条件艰苦的农场,他们几个留着吃碗饭,就得有好几个人今天要挨一天饿,没必要吃人家的饭嘛。

“要不咱们再走一走?”苏樱桃说。

刘伟摇头说:“算了吧,不走了,基本情况我都看过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抽点时间,我正好把片子剪一下。”

包菊几番提劳改农场,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大家都准备要走了,就连邓昆仑都在催苏樱桃赶紧走。

但苏樱桃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而就在这时,汤姆非常高兴的,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竖起了大拇指:“婶婶,我给自己认了个爷爷喔。”

“真棒,小伙子,咱们走吧。”刘伟拍拍汤姆说。

“他叫罗衡,他说他真的带兵打过仗,日本人打过,国民党也打过,还去过朝鲜呢。”汤姆又说。

苏樱桃和邓昆仑同时停了下来:“叫什么名字?”

“罗衡呀。”汤姆说。

苏樱桃终于发现问题了,一把拽起汤姆的手:“走,带婶婶去看看。”

罗衡,生于1910年,12岁参加抗日,确实打了一辈子的仗,而且,那是汤姆真正的爷爷,这也太巧了吧,别不会汤姆碰上的,真是他爷爷吧。

“博士,你也来啊,愣着干嘛?”苏樱桃说。

她来之前,只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有什么蹊跷的,但是完全没料到,罗衡会在这儿,之所以带着博士,只是因为她觉得,陪同贵宾出来,还是带着丈夫会比较好一点。

但要是罗衡真在这儿,邓昆仑是认识对方的。

汤姆兴致勃勃,带着叔叔婶婶,要去找他新认的爷爷,到了麦田里,却发现人不见了,所有人都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同志,这儿有一个叫罗衡的人吗”苏樱桃看到一个民兵,于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