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患者情绪不稳,极端自我贬低或理想化突出。而且这类患者往往拥有一个最致命的自杀自残性循环——他们害怕被抛弃,以至于他们会不断使用自残自杀的方式来获得一种人生存在的体验感。”
“所以。”
栾以南叹了口气,“傅老板,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无法忍受桑桥了,麻烦你告诉我。他毕竟是我负责了多年的病人,我还是得尽人道主义精神去把他救……”
傅行舟打断了他:“不会。”
栾以南似乎也不是很惊讶:“这么确定?”
傅行舟的语气果断而干脆:“在我看来,桑桥从来都不是病人。”
不是病人。
就不会有忍受一说。
诊所内的灯光炽亮。
傅行舟面上的疲倦也在灯光之下显得明显。
可他的神色是平静的。
并没有病人家属的忧愁,也没有听到病情也许永无止境的迷茫。
傅行舟伸手捏了捏眉骨的位置:“如果这类型的心理障碍都存在诱发点,那么我会帮桑桥把他前进路上的所有诱发点全部除掉,这样应该比其他方法都有效得多。”
栾以南:“……”
栾以南窒息了半晌,给面子的鼓了鼓掌:“可以,不愧是傅董。您这种另辟蹊径的土豪式解题思路似乎让我看到了奥数题的新解法,为您喝彩。”
傅行舟面无表情的看了栾以南一眼:“谢谢栾医生的指点和书,我把桑桥下个月的药一起取回去。”
桑桥以前基本都是每个月固定这个时间来拿药,只不过现在拿药的人换成了傅行舟。
药是诊所内的护士下班前就已经提前配好的。
栾以南打开盖子一盒盒检查一遍,然后装进袋里递给了傅行舟:“可以慢慢减轻药量,但是绝对不可贸然停药。”
傅行舟点头:“我知道了,还有用药时间什么的需要特别注意么?”
“按照药盒吃,别听桑桥的。”
栾以南顿了顿,突然加了一句:“对了,傅董,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给桑桥治这么多年病吗?”
傅行舟冷淡的低头瞥了栾以南的位置一眼:“因为要赚钱。”
栾以南:“……”
栾以南差点被傅行舟气个半死:“抱歉啊傅老板,让您失望了,我是个高风亮节的好医生。”
傅行舟收回了视线。
栾以南迅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我给桑桥看病的前六个月,用了药上了催眠用了各种方法,没有一点效果。”
傅行舟原本敷衍的神色在听到桑桥的名字后几乎立刻集中了起来。
他看向栾以南:“然后呢?”
“然后我就琢磨啊,我又不缺病人,也不缺钱,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栾以南啧了一声,“所以我就准备下次桑桥过来的时候跟他说,让他换个医生。”
傅行舟皱眉。
“桑桥每周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但是那次他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桑桥前两天因为他们那小区里一个老太太的事儿跟社会流氓打了一架,伤得挺重,进医院了,那天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