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当下就察觉鹿然的不对劲,迅速搀住好友的手,“鹿然,你怎么?没事吧?”
“我……”
鹿然瞳孔晃动得厉害,呼吸急促的他死死扣着右手上的护腕,底下藏着的他不愿见人的的陈年伤疤。
这创伤后应激障碍?
时洲迅速反应过来,他无顾及管房间里的人,高声要求,“鹿然!你放轻松!深呼吸!”
鹿然拼命地喘两口气,晕眩的大脑浮现出无数人的职责和谩骂声。
——这货『色』怎么好意思勾搭溪哥!你就他事业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怎么还不去死呢!
——别想要绑着溪哥炒作!他那么优秀,你不配!你这种人就该出门被车撞死!
——原来没爹没妈的孩子,怪不得呢!只会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小招数!一定你蓄谋已久找娱记曝光的吧!
——小然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和许溪在一起?我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啊!
——小然,你主动和许溪替分手吧,别再叫我们失望好吗?
鹿然脑海中的声波混『乱』成一团,只能本能丢出求饶,“不、不的!我……对不起,对不起……”
时洲看着摇摇欲坠往后栽的鹿然,正准备伸手去扶稳,却被章许溪抢先一步,“小然!”
对方飞速赶来,鹿然搂在怀中。
章许溪看着止不住颤抖的鹿然,一脸焦灼地视线投唯一情的时洲,“时洲,怎么事?”
时洲正惦记着鹿然的情况,哪里还有闲工夫看章许溪不顺眼,只还没等他接话,休息室虚掩的门就被人里面开。
成弦和他的经纪人赵孟听见动静后,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成弦看见章许溪和时洲后,尖晃出一丝微妙的不安,“这怎么?”
赵孟同时想起不久前在休息室内的对话,有试探,“啊,许溪这怀中抱着的人谁啊?身体不舒服吗?”
“……”
章许溪和成弦以前同在前公司时,有过好几快闹僵的资源竞争,这些年早就没联系。
要真比较起来,当年他们同为‘唱跳爱豆’,毒唯间的撕『逼』和喷脏可远远超于对时期的时洲和盛言闻。
时洲见章许溪没接话,冷着眼『色』看成弦和他的经纪人,“怎么事?成弦,你做过什么亏事,自己里没点数吗?”
成弦卡壳,显然没料初次见面的时洲会对他这般不客气。
“我……”
他刚准备反驳,远远就又看见一道身影疾步走来。
正在气头上的时洲听见脚步声,转身一看就对上盛言闻的目光。
一号备采室的机器突然出点问题,所以采访环节往后延迟半小时。
盛言闻里惦记着时洲,出门工作人员听爱人离开的方后就火速找过来。
盛言闻第一时间察觉爱人鲜有的怒意,又注意力短暂挪章许溪以及被搂在怀中安抚的……鹿然,下隐隐觉得不对劲。
“洲洲,这怎么?”
“怎么?”
时洲气出一声冷笑,看着章许溪指成弦。
“章许溪,你问问你昔日同团的队友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年你和鹿然的恋情根本就成弦这个狗东西意找人曝光的!他引导私生饭和毒唯踩你,结替你遭网暴的人成鹿然!”
“我就问你,这事你管不管?”
“鹿然当年底做错什么,要被你、被你的前同事、被你的毒唯粉丝那样伤害!”
走廊里陷在一片绝对的沉默中。
成弦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彼看穿对方眼中的虚,第一次道这事的章许溪和盛言闻不约同地变『色』。
“……”
鹿然挣扎着脱离章许溪熟悉却陌生的怀抱,转身握住时洲的手腕,语气颤抖地有些弱,“时洲,算吧。”
当年的事,已经没必要再提。
时洲反握住鹿然又颤又凉的手腕,不同意,“算?鹿然,你这……”
手腕上的伤疤能就这么算吗?
后半句话,时洲终究不忍问出口。
成弦看见鹿然的正脸后,暗藏的虚达顶端,他完全没料——
鹿然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他和赵孟在休息室里的对话都被时洲他们听?
不仅如,眼下就连章许溪和盛言闻也跟着道?
这该怎么办?
成弦好歹在娱乐圈混过好几年的,他立刻佯装出一丝被污蔑的不悦,“时先生,你为朋友一事,但有些话不能『乱』说!”
赵孟也跟着圆场,“啊,大都公众人,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幸好大在进场录制综艺前都‘上交’手机,这会儿还直播停止的时间段,时洲这番话没有音频录像作为佐证,他们大可以矢口否认。
毕竟大都娱乐圈混的公众人,就算私下闹得再难看,表面上也不会装作若无其事。
唯一可惜的,这下他想要的同框炒作注定化为泡影。
“……”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以为没监控和录音设备就可以肆无忌惮?
时洲看见成弦这副嘴脸就觉得虚伪,恨不得上去揍他个拳八拳的。
盛言闻抢先一步沉下眸『色』,“两位的意思,洲洲在撒谎污蔑你们?有这个必要吗?”
有必要吗?
最后四个字盛言闻身为视帝的气场全开,让人莫名就听出一种嘲讽的意味。
盛言闻言闻现在什么咖位?时洲现在又什么热度?有必要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来污蔑成弦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
娱乐圈既现实又残酷,成弦没有地位和资本和盛言闻起争执。
他正准备收自己刚刚对时洲不恰当的言论,结沉默中的章许溪突然一拳轰在他的脸上。
“——啊!”
毫无防备的成弦应声倒地,连带着周围的四人都跟着一惊,章许溪还觉得这样不够解气,跟上去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
“艹!章许溪你……”
成弦痛得怒意直冒,抬头对上章许溪骤然吓得一卡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