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四千六百两银子。”
黎周周:……
顾兆亲周周,“跟我一样傻眼了吧。我也没想到师兄会这般的要价,还真给卖出去了。这边是两万三千两银子,统共就俩车,也运不回那么多的银子,一万两的银票,两车装了五千两银子,剩下的师兄说先放他那儿,有机会再给送过来。”
“你是没见,孟见云和苏石毅拉了两车银子是战战兢兢的一路,那四位镖师本来是要做物流的,不放心两人,硬是又一路送到了昭州来。”
黎周周说:“那小孟和石毅辛苦了,回头给俩包了银子压压惊。”他都心惊胆战的,更遑论俩孩子。
“孟见云那小子几分机灵,路上与镖师们乔装打扮做难民,装银子的箱子也换成了麻袋和竹笼,上头放一些破菜干粮,是一路辛苦着过来的。”顾兆说起来也感叹。
听镖师说,孟见云这般说装投奔亲戚的难民,那还真是一路抠搜过来的,舍不得吃喝,过的野了,装的才像。
“我想着以后琉璃少出,琉璃盏一年四五件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定制款也接个一两个。”顾兆打算搞限量款,做的精致别出心裁来,才显得贵,那些大老爷们花四千六百两没买亏。
不然要是成了普通大货,他家师兄卖这般贵也会得罪人的。
“有了银钱,我便盖了学校,隔壁的府邸咱们也买下来算了,一起打通了,再买一些人……”
黎周周应下,听相公说起盖学校的事。
“……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听懂我信里的小心思。”顾兆说。
当日给京里送礼,他自然是真心实意给老师师兄送礼,不过嘛,也有点求助的味道。在信里狠狠地哭了一通,说昭州穷,缺人才,他现在路修的差不多了,一个州连个官学都没有,等有了钱秋日便盖官学,可没有老师来,实在不行了他就上阵,一三五他上课,二四六吉汀有个县令是进士也能顶一顶……
其实主要是哭缺人,缺教书的老师。
黎周周则是想,“难怪师兄卖价卖的如此贵。”
琉璃是赚钱捞银子的大头,椰皂能卖多少?而且看来信,椰皂是昭州本地几家商贾与黎家一起做的买卖,而琉璃是顾师弟家的主意,遮掩着旁人的。
梁子致看完了顾师弟的来信,听出是哭穷,因此给好好卖了一通,不过那琉璃也确实是个稀罕的好物,以前没听过见过。
把老师那份礼连同书信,加上他的信一起送去了滁州。
梁子致做完了,才泛起了疑惑,这一三五是何意思?每月的一号三号五号吗?就顾子清那两把刷子,还真要去教学?
当他没听出来,这是写给他求救,实则是想让他给老师敲敲边鼓,求几个学问好的去昭州教学。这小心思。
梁子致笑笑,并不在意,手里握着琉璃盏,摩挲着,笑的温柔亲近说:“明源,你可瞧见了,咱们这师弟泼皮耍懒的,老师见了那信,定是心软了。”
“你放心,老师回到了滁州,这般久了也没听到外出云游的来信,肯定是师母原谅了老师,如今两人和好了,老师定是不会亲自去昭州的,昭州太远了我也不放心老师……”
梁子致捧着琉璃盏,摩挲着杯壁皎洁的月亮,低低诉说着家常话。
昭州城。
黎周周回来要办的事不少,顾兆这边也忙的紧,两个学校两所工厂,还有一个救济院,这盖的东西多了,同时还要管后续的人力情况,不可能是个空架子。
该招商的招商,该招人的招人,救济院得拟定规章制度。
吉汀椰货的大卖,其他四个府县县令都眼红,尤其是隔壁的容管县令,加上李家人下去,如今路已经修的差不离了,赚大钱这根胡萝卜吊着,是个人都知道往前够一够。
如今昭州吹起了椰货风,顾兆就怕底下人全都不干庄稼种椰子。
这椰子树五年才长成,等于说现在种了椰树,明年也没法收到利益,别一股脑瞎冲了。顾兆当初算过,吉汀容管两府县,现有的椰树,每年出的椰货是全够中原市场消化的。
等再栽种一些,卖外邦、推广全国都成。
好在十一月份粮食下来了,今年除了少部分受了一些雨水灾害影响,大部分还是好的,用了肥料的庄稼,一亩田原先是两百斤不到,如今是四百多斤,昭州城外的田有的人家出了五百多斤。
底下农事官来报,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