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切开一节脊椎之后,她才体会到疼痛。
思悠无法描述被切开骨头有多痛,她甚至对疼痛两个字失去了概念。
谢寄本来想让谢泉带思默在外面等,但思默说什么都不愿意,谢泉只好跟她待在窗边,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为让思悠少受点苦,谢寄做了次梁上君子——去校医室偷了管麻醉剂。
但谢寄陪在江霁初身旁,近距离下他能看到麻醉剂的作用近乎于无,思悠疼到发颤,牙齿死死咬着被角,却硬是没叫出一声。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遭遇这种“手术”,未必有思悠表现得好。
对思悠而言,切开脊椎是一场酷刑,可对使用匕首的江霁初来说,也是一场难度极高的挑战。
江霁初手还稳得住,但额上的汗水一层层往外冒,全靠谢寄帮忙擦干净。
也就是从假鸣升到真鸣升时,江霁初腹部的伤没带过来,不然可能要他们轮换着来才能撑过全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殷霖都快看不下去时,江霁初突然道:“思默。”
思悠血淋淋的后背上盖了张薄毯,只给思默留下窄小的入口。
可思默又怎么会不明白毯子下思悠的模样。
她几乎走不动路。
细碎的记忆自脑海深处盘旋而上,可她想要去抓,光团又一碰即碎。
她记不起一个完整的画面,情绪如滔滔江水将她卷入其中,长短不齐的水草缠住她的腿脚手臂,拉着她沉进深处。
脚尖触碰到底部礁石的瞬间,最大的光团在她眼前炸开。
她不受控制地发出模糊字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