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当然是不想的,但这个时候的他是这么说的:“你怎么会这样想?男人总要成家立业的。”
洛闻箫只道:“你都不急我急什么?”话一出口他顿时自觉失言,原本宁宵是没考虑这些事情的,若是因为他这一句而开始动心思…
“别说,那些朝臣有事没事提一嘴已经够烦了,怎么你也开始催我。”宁宵心有戚戚,坦言道,“大丈夫先立业再成家,短时间内我不操心这些。”
洛闻箫还是黏在他身后,从他肩上伸手去帮他翻页,问道:“是等你继任司天监后才开始选任殿卿吗?”
“殿卿?”宁宵伸手拿起茶盏的动作一顿,疑惑道,“这是什么?”
洛闻箫回答:“司天监和少司天的后殿之主就是殿卿,各自只有一位正卿,其他都是——”
“好,我知道了。”宁宵打断他,有些头疼地按着眉心,有些被震惊地低喃道,“这是要开后宫吗?太不像话了。”
“你会这般不像话吗?”洛闻箫语气里隐隐含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当然不会。”宁宵浅抿了一口茶,说话时一字一词都染上了清苦寒香,“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洛闻箫重复这几个字,抬眼隔着幽微茶烟细细看着青年温和清宁的眉眼。
廊下几盆茉莉被风雨打落,碎花隔窗飘来,宁宵伸手去接,有些惋惜:“花开堪折,早知就摘下来泡茶了,免得被风雨摧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洛闻箫枕在他肩上用鼻尖蹭他,凤眸微眯着轻声问:“你说我要不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宁宵听懂了,但这个时间点的自己没有往那方面想:“你要得什么月?”
“没什么,”洛闻箫伸手合上他看着的经策,劝道,“你休息片刻,我去备午膳。”
宁宵把手中经卷搁下,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寸寸舒展开来的身躯修美匀亭。
他一进殿就把外袍脱下,衣领方才被贴在脊背上的洛闻箫蹭乱,露出一段白皙的颈。
洛殿主从背后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垂首去吻他的颈侧。
“别,痒。”宁宵轻声哼笑,下意识弯腰一缩,顺势缩进身后男人温暖的怀。
“你是真的怕痒。”洛殿主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顺着广袖钻进去欺负臂弯处的软肉。
宁宵痒得直笑出声,声线清澈,尾音又夹杂着些轻软,就像一捧冰雪在手中化作柔软花瓣。
洛殿主轻吻他的耳尖,由衷道:“我不常听见你笑,原是这般好听。”
宁宵不由得在他怀里蜷缩起来,有些讨饶地去吻他的唇角。
在洛闻箫端着午膳进来之前,宁宵及时从某人怀里挣开并扣好领扣。
青年在布膳时抬头问他:“你的脸怎么有些红?”
宁宵眨了一下眼,扯谎道:“可能是天气热。”
洛闻箫:“外面下雨。”
宁宵只好道:“方才被气的。”
“不是让你休息一会,又抽空去看折子了?”洛闻箫给他盛了汤,闻言道,“先别想那些事情,吃饭吧。”
午后宁宵继续看折子,洛闻箫枕在他腿上午休,半梦半醒间还用手指卷着宁宵的发尾。
宁宵把那缕发勾回来,洛闻箫原本闭上的双眼半睁开来,盯着那段发尾,手指微动着想去抓回来。
宁宵看着那双朦胧的眼神追逐着那段发尾,起了几分玩心,将那缕头发勾在手上轻晃,每次都在洛闻箫即将抓住之前移开。
就像逗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