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檀生笑吟吟地道,“你看,我正好也染上了风寒,你我两个都抱病在身,不如抱团取暖,也不惧这病气过给旁人。”

惜翠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再等会儿。”

怕卫檀生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惜翠走到桌前,将刚刚压在桌面上信递给他。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哪里?”

“雍硕楼,”惜翠示意他看信,“……吴怀翡她想和我见一面。”

卫檀生既然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也没必要再喊一句大姊。

惜翠特地留意了一眼他的反应。

在听闻“吴怀翡”三个字时,他脸上没什么特殊的神情。

只是卫檀生他本来就是个善于伪装的小变态,惜翠还不清楚他是不是对吴怀翡还怀有旧情。

毕竟原著中,就算卫檀生和吴惜翠成亲之后,他还是像其他男二一样,对女主多有照拂,坐稳了备胎的宝座。也正因为对吴怀翡还存有旧情,吴惜翠那些花样作死的绿帽,他都没放在眼里。

惜翠依稀能感觉出卫檀生现在对她些好感的,她不确定地只是他对她的感情究竟能不能和吴怀翡相比。

想到刚刚那一幕,惜翠更加纠结。

还是说,卫檀生对她的感情突变成了肉.欲?这好像也不太对,他不是嫌弃为爱鼓掌这件事脏吗?

卫檀生马上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将信封合上,“我陪你同去。”

惜翠不太想让卫檀生和她一起,这些事她更想自己解决。

听了她的意思,卫檀生也没有强迫她。

“也好。”

不甚在意地随手将信放在了一旁,他抬头道,“翠翠,过来。”

惜翠在他身旁坐下。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笑道,“陪我一会儿罢。”

到了傍晚,卫檀生他还是回到了书房睡,惜翠松了口气。

翌日清晨,向卫杨氏那儿知会了一声,惜翠回屋换了件衣裳,准备出门。

出门前,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窗台。

窗台空落落的。

卫檀生虽然答应了她会缓几天再搬回来,但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时日也不确定。

想来想去,惜翠提步去了外间,找到海棠,嘱咐她去一趟马厩,找一个名叫连朔的马奴,带一句话给他。

路上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要让别人注意到了,如果有人注意到她,不要犹豫,也别管带话不带话的事,马上回来。

海棠见她形容严肃,没有多问,立即应承下来。

惜翠才略微放下心来。

车夫套上车,载着她一路行进至雍硕楼。

雍硕楼在京中有些名气,算是个高档酒楼。

她一踏入酒楼,就有跑堂得了吩咐,问过她名姓,引她往楼上的厢房,说是已有客在厢房里等着她了。

惜翠被他领着,推开了包厢的门。

出乎她意料的是,包厢里坐了不止一个人。

藕荷色琵琶袖上襦,下着如意云纹百褶裙的,是吴怀翡,她打扮清新淡雅。

玄色窄袖长袍,腰束白玉带的是高骞。

而坐在高骞身旁的那个月白色圆领袍,杏子样的双眼顾盼生辉的少年竟然是——

惜翠愣了一愣。

褚乐心?

另一头,海棠得了惜翠的吩咐,没多耽搁,趁着没人,立即出了门,往马厩的方向走,一路上,幸好没被人撞见。

只不过,她前脚刚走,后脚窗台上又被人轻轻放下了一支红梅。

青年袍袖翩翩,缓步出了书斋,走入院中。

正欲推门而入前,乍见窗台上一抹艳色。

佛珠滚动了两下,一双如玉的手捡起了窗台上的红梅。

绀青色的眼,眸光深深。

指甲盖一剔,轻轻巧巧地就从梅花瓣里,捡出了个卷得细细小小的字条。

展开一看,

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是陆放翁半句古诗拼凑而成。

“春近野梅香欲动,有意觅鸾交。”

末尾五个字,仿佛亲昵无边的情.话。

“愿夫人爱我。”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