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在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月份挺大了,久坐腰会酸,便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要往后靠。

商时序沉声说:“你先别动。”

楼藏月抬头,他已经从对面起身,进套间拿了一个腰枕,走到她的身边,放在她的腰下。

楼藏月忽然笑了一下。

是了。

虽然这一年两个月,很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他们之间,还不必生疏到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不断美化、各种修饰语句才能说出来的地步。

她放松地靠下去,就这么说出想法。

“如果我们从小就是以兄妹的关系一起长大,那我对你必然只有兄妹之情,也会发自本能地排斥跟你有进一步的可能,更别说嫁给你了,谁要是敢提这个,我会直接报警的。”

商时序垂下眸,寡淡地笑了一下。

“再如果,我们是未曾见面的陌生人,哪怕不是兄妹,是那种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我也会十分抗拒这种盲婚哑嫁。”楼藏月看着他说。

“可偏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都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都说你是我的白月光,你的确是,白月光变成兄长,我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唐,很可笑,但我对你,从没有厌恶。”

商时序重新去看楼藏月。

两人眼睛相对,他们的长相的确没有什么像的地方,很难从外表将他们判定为亲兄妹。

唯独一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很相似,都是清清淡淡,犹如冷泉倒映下弦的月。

有些话,商时序明白,现在已经不合适再说出口,但他就是想要一个结局。

他还是问出来了,嗓音暗哑:“你真的喜欢过我?”

“喜欢过,曾经很喜欢。”

楼藏月不避讳承认这件事。

尤其是高中那段日子,她非常非常喜欢他,喜欢到愿意跟他走,喜欢到他出国后她哭了很多个夜晚,喜欢到多年后再相见她会恍惚。

闻延舟对商时序的敌意和警惕,不完全是在无理取闹,主要还是因为当年的楼藏月,心里眼里,真的只有商时序一个人。

她高中时期对闻延舟完全没印象,便是因为没有多余的目光留在别人身上,除了商时序,其他人对她都是同校同学而已。

“她楼藏月除了商时序,把谁放在眼里过”,这句话是真的。

商时序嘴角轻微弯了一下,完全释然了。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