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起义军退至黄河北岸,洛阳荥阳之地已民生安稳。上个月收麦之时,两边也都安稳,没有交战。那几日天气炎热,麦子熟的比往年早了些。

北岸老百姓原想着让麦子躲在麦秸秆上多晒两日日,谁知天象又有些不测,下官知道天将生变,乘船微服去了趟北岸,想知会百姓一声天要降雨多日,只怕会误了收成。

下官离开时才发现,百姓抢收人手不够,许多的起义军都在帮着抢收麦子,才赶着在大雨来之前,将麦子收进了百姓的仓里。”

陆长盛闻言后道:

“起义军养了那么多人,总是需要粮草的,北岸的粮食也是他们的军粮。”

谢清宴却摇了摇头说道:

“非也,下官在北岸待了几日,起义军中的军粮并非强征上来的,而是北岸的百姓自发送去的,还有冀州有许多未开肯的山地,和空旷的平地,驻扎的起义军也都屯田自耕,粮草问题也能解决,并不会加重百姓的负担。”

陆长盛闻言却是挑了挑眉,起义军不缺粮草,时日长久后,便会更加的兵强马壮了。

谢清宴拱手看着陆长盛,见他若有所思,谢清宴说出了心中所想:

“下官以为,起义军最初起义之时,不过是为了口饭吃,为了活命。他们并非是那些番邦诸侯,执意要与朝廷作对,他们也不过是寻常百姓,且大多是豫南一带的灾民。

如今他们背土离乡,还成了朝廷的叛军,实非他们所愿,从他们给百姓抢收,到百姓自发给他们送军粮便不难看出,他们淳朴,带人赤忱,绝非穷凶极恶的好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