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看到灯光透过玻璃杯和透明的酒液,照在青年细腻白皙的皮肤,清楚地呈现出对方因为酒精而逐渐蔓延开绯红的过程,浅色的嘴唇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得艳丽。
没有后来记忆的云鹤有着最初的克制和谨慎,也似乎对他有着别的看法,存着忌惮和害怕的心情。
别有一番可爱。
大约是他曾经很希望对方害怕他一些,不要老是不长记性地破坏他的计划。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有侵略性,不太警觉的青年停下自己的动作,掀起眼帘瞄过来。
陀思关上了灯。
仅余桌上的装饰用灯散发出浅浅的光芒。
一些不加掩饰的情绪在黑暗中蔓延,一些不怀好意也暴露无遗。
他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会不会继续喝下去。
乙方云鹤确实不太喝得下去,黑暗使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从未离开他。
他怀疑陀思被原主欺压多时,爱与恨交织,刚才是打算看他最后一眼,现在则是为了让自己狠下心来杀他。
心里涌上一股同情(?),他缓口气,直接端着剩下的酒仰头往嘴里灌。
然而此时烈酒的后劲已经蔓延开来,灼烧着他的食管和胃,所以吞咽变得艰难,从嘴边流出了很多。
坏处是皮肤又火辣又凉飕飕的,好处是他很快喝完了这一杯。
光线这么暗,对方应该没有看到吧?
对方很快打破了他的侥幸,那声音温柔和缓,却充斥着莫名的威慑:“您该不会在故意将酒洒出来吧?是这样的话,就不计数好了。”
云鹤慌了,他感觉自己再喝三杯都不用沉尸了,直接酒精中毒而亡。
“没有……怎么会,我最老实了!”
他下意识地就否认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幽幽的凉意:“老实?你骗起人来的时候,总是这个真诚坦荡的语气。”
他人的手指从身后侧的黑暗中探出,滑过他被酒精灼烧变得敏感的唇,顺着唇角往下探索,抚过脸侧,摸过血管外侧的皮肤,还蹭到了他的喉结。
对方的指甲称不上圆润,似乎因为某种积攒已久的怨气,力道也重多轻少,让(精神上)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的乙方云鹤一阵阵发抖。
云鹤终于意识到,对方还有先奸后杀这个选项。
不能怪他,毕竟大家对陀总的固有印象就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所以即使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非常亲密,他也没有往那个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