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莉半个小时前就结束本周的工作了,但是听说今晚有大师光临,便答应韩牧新,再加班一小时,帮忙招待大师。
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毕竟她的雇主都是真正的富豪,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她知道,很多所谓的大师,都有些另类,但是她也心知肚明,那些大师全都是故弄玄虚,想方设法骗富豪的钱而已。
但是,徐雪莉见到陈瞎子的第一次,眉头就没有再舒展过。
她见过不拘小节的所谓大师,但是没见如此不拘小节的大师,一身破旧的棉麻衣服,一双严重褪色的传统布鞋,斜挎着一个破旧的帆布背包,背包的背带都磨脱线了,真是一点儿大师的风范都没有。
徐雪莉如果走在街上碰见陈瞎子,绝对会把他当作一个流浪汉,根本不会往大师两个字上面联系,这形象跟大师一点儿都沾边嘛!
她也有些惊叹,陈瞎子好像真的是个瞎子,但是却又能行动自如,脚步生风。
陈瞎子一点儿也不拘谨,趁着韩牧新去拿酒的工夫,趴在炉子跟前,拱着炉子里的炭火。
炭火烧得通红。
他突然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而且看起来有些硬梆梆,肯定不是今天刚出笼的新鲜馒头。
徐雪莉目瞪口呆地盯着陈瞎子,看着他旁若无人地拿出那两个冷硬的馒头,放到炉子上烤。
她的表情,简直像是见到了尚未开化的原始人。
徐雪莉终于忍不住了,问:“需要帮你把馒头切成片吗?”
陈瞎子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切成片,就没有馒头的灵魂了。”
“……”
徐雪莉无语,馒头还能有啥灵魂?
陈瞎子的烤馒头,真就是单纯的烤馒头,旁边放着各种调好的酱料和烧烤料,他却视而不见。
徐雪莉又忍不住了。
“大师,要不要帮你涮点酱料,或者烧烤料,也可以融化一小块儿进口的上等黄油涮在馒头上。”
陈瞎子依旧云淡风轻的摇摇头,“馒头就是馒头,刷上酱料就像是一种出卖身体的叛变,抹上黄油就是东施效颦的二鬼子黄油面包,那就不是馒头了,如果有大蒜,烧个蒜头配着吃,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