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徐琬没法同阮氏说,她不会理解的。
“娘,您能不能别管我修道的事?我发誓,我绝不会像那位一样。”
阮氏见她什么也没听进去,气得冷哼,“你发什么誓,誓能随便乱发吗?你要不想我管也行,你嫁了人就不管你了!”
嫁了人就不管了?
徐琬眸光微动。
……
“爹!”
徐怀宁一进书房就见徐庸与崔言之相谈甚欢,那场景令他感觉刺眼,不情不愿打了声招呼,“崔公子。”
今年阮家几位要回上京述职,徐怀宁索性也不去定州了,打算届时跟着他们去安西或安北。
崔言之朝他见礼,“徐公子。”
徐庸瞥一眼徐怀宁,道,“你不是和张统领的儿子去校练场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统领有事找他,没去成。”徐怀宁心道幸好没去成,否则他就不知道崔言之竟登了门,“崔公子今日怎么来了?”
“哦,我请他来的。”徐庸想着日后早晚是一家人,便主动道,“你们俩怎么称呼得如此生疏,该称兄道弟才是。”
徐怀宁心想称兄道弟,还是算了吧。
崔言之能感觉到徐怀宁不喜他,除夕那夜他的态度就很明显,此时面上也很冷淡,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两人都不发一言。
徐庸觉察二人间气氛古怪,心道莫不是有什么过节不成,“怀宁,你随我来,言之先看会儿书吧。”
徐怀宁被徐庸叫出去了,崔言之只好从徐庸赠的论集中随便抽了本《集章注》翻看起来。
“你和崔言之有过节?”远离书房的长廊下,徐庸负手问他。
“没有。”徐怀宁拧着眉道,“爹,您请他来做什么?您怕是不知道他觊觎阿琬。”
徐庸瞥他一眼,“这我知道。”
虽然他也是才知道。
“我和你娘打算让他娶阿琬,他也愿意。”
“什么?!”徐怀宁震惊,“您和娘怎么想的,就他那样,日后怎么护住阿琬?!”
当然他更想说的是,就崔言之这样的,还不知会如何招蜂引蝶,往后阿琬还不得日日伤神。
“他哪样?”徐庸睨他一眼,“你以为军中之人就好?他家世背景简单,日后入仕,至少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轻易负阿琬,懂吗?再者阿琬同他相处过,总归有些情分,你给她另找些人来,她未必能瞧上,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断了她修道的心思。”
徐怀宁愣住,“阿琬也愿意此事?”
徐庸含糊道,“总之这事儿你别管,你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儿才是正经,将要十九的人了,一无所成,你还嫌人家崔言之,他比你小两岁,就已是举人,你是什么?”
被亲爹如此嫌弃,徐怀宁羞愧不已,一张俊脸涨成猪肝色,攥着双拳放话,“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挣回个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