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他轻斥,“方才那些话若叫别人听见,该说你是逆贼,咱们全家都得下狱。”
“我以后不说了。”她唇立刻抿得死死的。
阮氏沉下脸,严肃告诫,“这些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往日不拘你看书,不是让你学些忤逆之言的。”
徐琬叹气,“我错了,娘,我下回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
绵绵阴雨罩住天地,沉闷又压抑,仿佛一只巨大囚笼,囚住繁华的上京。
天佑帝刚结束皇陵祭祀,回宫途中,恍惚间又想起被他赐死的魏灵。
自她死后,他便时不时梦见她,梦见她神色忧郁哀伤地同他哭诉,梦中他不觉得她是已死之人,反而耐心温情地安抚她,哪知下一刻,她便一条白绫绕颈吊在永安宫的殿中,就晃悠悠挂在他面前,脚尖垂地。
但他没被吓到。
他是真龙天子,又是太上老道君座下弟子,区区一只不成气候的怨鬼能奈他何,还不是只敢来梦中扰他。
不过总梦见魏灵,他也烦,于是命人将玄铁法剑悬于帐顶,果真安睡至今。
由此,他愈发肯定这剑是个宝贝,深信不疑它能助他成仙。
可此刻又想起魏灵,天佑帝不由怀疑,她的怨力是不是又提升了。
再由此想到捉鬼之事,他记得去年渭西、渭北两道就闹鬼。幸得早已拨款工曹,在当地遍修道观,才能有天师做法,驱邪捉鬼。
法事后,当地果真安宁。
看来光用玄铁法剑镇压不行,得捉住她。
正好随行中就有国师和被他封为“护国法师”的玄虚,天佑帝当即便命二人一道入宫前往凌霄殿,准备谈经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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