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沉默半天的玄虚主动接言,“恩师曾说,玄铁法剑乃养灵妙器,臣曾见他用法剑引气渡身,涤心净气。”
“哦?”天佑帝顿时兴致大增,“是如何养灵,又是如何引气渡身的?”
“须设法阵供奉法剑,日日香火不断,使其尽吸天地灵气精华,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再以独门密咒,辅以符箓淬之,将剑气化入水中,饮尽即可。”
常人听起来,只会觉得离谱,然而越是离谱,天佑帝越是深信不疑。
他听完后,下意识便开始想该在何处设法阵供奉法剑合适。
这凌霄殿是用作日常修行和炼丹的,肯定不能用来作供奉之地,常道心诚则灵,养灵气亦得心诚。
思来想去,唯有再修一座。
国师探究地望向玄虚,只见他老神在在地盘坐在蒲团上,清瘦身姿显得道袍空荡,像披着被单,低眉垂目等候天佑帝的回应。
什么法器养灵,引气渡身,他可从未听过。
“朕观此法甚妙。”天佑帝心情更美几分,似乎已经被引气渡身,体会到涤心净气的飘欲成仙的滋味,“朕要再修一座观殿供奉法剑,至于观殿之名,就取‘祈灵’二字,如何?”
“甚妙。”
……
清明假转瞬而逝,徐琬骑着墨玉同家人一道返回上京,她还惦记着武场,入城后便扯了个借口,独自去了西坊。
转了一圈,并未看见官兵,一问才知早几日就撤走了,也根本没有什么细作,都是有心之人构陷的。
武场在西坊以西的角落,藏在错综复杂的深巷中。
徐琬将墨玉拴在巷外一家杂货铺前,托店主照看,只身踏进巷里,行至尽头一拐,便见一处小宅门,就是寻常人家的那种宅门,破旧到不起眼,门口挂着两只血红灯笼。
灯笼下站着两个魁梧大汉,齐刷刷盯着她,目光尖锐不善,不着痕迹地伸手按着腰间的刀,随时准备动手。
啧,明显她看起来就是个弱女子啊,干什么这么防备啊。
可惜巷窄,没法儿眺望,只能隐隐看见里头似乎有楼,徐琬凝神听了听,没有听到里头有寻常武馆的那种打斗声。
这地下武场也忒低调了。
“两位好汉。”徐琬笑着上前,盈盈施礼,“烦请问这儿就是地下武场么?”
一人冷眼瞥她,“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