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早就在演戏,一演就是几年,无怪乎他会看走眼。
“再说,你觉得你能活到攀咬我的那天?”
胡量熔激动起来,“你要杀我灭口?”
“不不不,你弄错了,不是我要杀你灭口。”孔梓朝道,“你给梁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觉得你还能活到受审那天?”
胡量熔霎时肝胆俱裂,脸色一片惨白。
可很快,他又激烈反驳,“他们不会杀我的!”
孔梓朝懒得同他费心神,道,“那你且等着看好了,我要是你呢,我就直接一头撞死,省得被审问遭罪,毕竟审完也是一个死罪,有何不同?”
说着从宽袖中掏出一叠纸和印泥。
“你这是要让我认罪?!”
“什么认罪。”孔梓朝被他逗笑,慢条斯理展开纸给他看,“看清是什么了?”
是和离书以及断绝父子、父女关系的文书。
胡量熔怒问,“你什么意思?!”
“胡大人,速速按手印吧。”孔梓朝不耐烦地催促,“下官可是在帮你保全你的两个子女,毕竟你也不想绝后吧?”
胡量熔一时怔愣住。
绝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胡谦和胡薇天真可爱的面容忽地浮现在眼前,胡量熔身形一晃。
耳边又传来孔梓朝的催促声,他犹豫一阵,终是颤巍巍接过纸张,闭眼心狠地在几份文书上按下红印。
“齐活儿。”
孔梓朝心满意足地收回文书,仔细揣好,起身对胡量熔道,“胡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将他们安置妥当。”
他要走时,胡量熔睁眼问,“你是谁的人?”
“孔某蒙圣恩才穿上官袍,自然是陛下的人。”
荒谬!
冠冕堂皇,满嘴胡言!
……
再说回上京,徐庸离开的当日,阮湘蕙跑来徐府哭诉,说沈霄那个混账还没回来,先前来信说已经上路,可这么久还没到,没准儿又是在糊弄她,又想到他信中说感染风寒,或许正是疫病,阮湘蕙一颗心便七上八下,寝食难安。
阮氏不断宽慰她,又派人去追徐庸,告知他若是见到沈霄,定要将人看牢给带回来,如此方才作罢。
徐琬则照旧窝在院里专注练武,一心想着尽快除掉齐王,才好继续她的修道大业。
第二日,三七去望春巷找春芽道别,说是要同温兆良去巢州治疫。
春芽感到奇怪,“朝廷派的是太医呀,难道也征召你们了?”
“没有,是温老头自个儿想去,大水浮尸必生瘟,碰上这种拯救苍生的机会,他哪儿能错过。”三七撇嘴,“他最爱听病患夸他仁心仁术了。”
春芽深以为然,温大夫估摸着就剩点医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