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肯就此打住,救一救徐庸,也不是不能一致对付齐王。
“巢州出什么变故了?”张极峥咽着唾沫问。
“先前你派人拦路,正好给了齐王可乘之机。”
梁示崇起身,正了正衣冠,道,“让他们别再轻举妄动,小心着齐王的道,我进宫见陛下。”
……
天佑帝近来都在养心殿卧榻休养,护国法师在一旁为他讲解道法。
贤妃此刻不在。
身体的力不从心,让一心求道成仙的天佑帝生出无限焦灼恐慌,他难以分出心神打理朝政。
刚听完梁示崇道明来意,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授权让他自己处理,并让内阁密切关注巢州和边境两府的动向。
也不知他是忘了巢州还有个心爱的儿子,还是自顾不暇不想管了。
殿中燃着新调制的道家香,袅袅烟丝顺着蟠龙纹金香炉盖的细孔中源源不断冒出来,恍惚有种绝世之感。
梁示崇冷眼看着闭目卧听道法的天佑帝,心里想的是,一个被贬流放的景王身亡都能让他如此痛心,若换做深受他宠爱的齐王死了,会不会叫他急火攻心,一命呜呼。
“陛下保重龙体,臣告退。”
出殿后,他去了一趟翰林院,命覃叔扬剿山匪,清奸吏的圣旨很快就被拟好,盖上大印,加急送往渭西。
与此同时,远在永州的魏承光也终于决定写几封信给昔日的同僚。
一封给首辅梁示崇,一封给御史台刘福清,还有一封给户部尚书吴居廉。
……
再说徐琬四人,一路快马加鞭,行至天擦黑,才放慢速度,打算寻一处客栈。
追她的仆人自然无功而返。
按理来说,四人剿匪与三人剿匪,本质没有太大区别,至多提高两成胜算,依然不能让徐琬感到安心。
若不是冥灵封禁她作为鬼的怨力法术,她哪儿用得着苦哈哈地练武,四处搬救兵,直接就能将他们全送去地府。
此刻,她趴在马背上,又忽然记起有专门养阴兵鬼将的阴山派。
若是能入此门派,习其法术,她就能养一批勤劳小鬼,这样的话,别说上山剿匪,就是杀齐王,都不用她亲力亲为。
只可惜阴山派养鬼驱鬼的法术太过诡异霸道,不符道教正统,被划为邪门歪道,极少现世。
唉,养阴兵鬼将驱使干活儿的美梦算是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