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侧身躺在雪地里,因酒醉而泛红的面颊上沾着碎雪,呼吸萦绕起轻雾随风蒸腾而上。
灯光柔和地撒下。
洛新古蹲在林语身边,看见那双迷蒙温润的眸中映着他的身影。
“洛哥……”林语呼出一口哈气,在冷风中握住洛新古的手,“跟我一起去淮山吧。”
洛新古一怔。
“那里的孩子们都很可爱,那里……没有记者,没有你父亲,也没有我的实验室……”林语拉着洛新古的手放到唇边,“我们就一直住在淮山……就当我们从未做过那次实验……”
从、未。
洛新古心中涌上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将林语从雪中捞出来,揽在怀里。
“算我求你了林博士……别再说了。”他压低了声音。
在洛新古看不到的身后,林语靠着他的肩膀,眸子半睁着,没有丝毫醉意。
……
最终,洛新古顺利地把林语带回酒店房间。
房间没有关窗,凛冽的冬风吹着雪花飘进室内。洛新古把林语小心地放平在床上,然后跑过去关窗开灯,又沏了壶热茶。
十分钟后,他端着一杯热茶走到林语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林语的额头。
洛新古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林语按住他的手,摇头道:“可我觉得很热。”
洛新古说:“那是你酒喝得太多了,阿语,一会儿冲个澡就休息吧。”
“不想动……”林语整个人又蜷缩了几分,“头晕。”
洛新古微微蹙眉,帮林语摘了眼镜,解了外衣,然后铺开被子盖到胸口。
他的手被攥住。
林语垂着眼帘,掩去困倦疲乏的模样,说:“陪我躺一会儿。”
洛新古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盯着林语看了很久。
林语只是垂着头,默不作声。
“好。”洛新古脱下外袍,绕到床边另一侧躺下来,顺便帮林语拉了拉被子。
林语转了个身,往洛新古的位置又蹭了蹭。
“前阵子在慕尼黑,祁木带我去射击馆练枪。”林语缓声说,“我以为我已经不会用枪了,结果拿起来试了两下,还是很顺利地击中了靶子。”
“那是林博士比较聪明,学什么都快。”
“是你教过我。”林语看着洛新古。
洛新古试图从林语漆黑的眸中看出端倪,但林语掩饰地很好,未透露任何情绪。
他拍拍林语的手:“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要想了。”
林语反握住洛新古的手,进一步逼近:“所以洛哥,为什么你会觉得那是‘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