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七点十分进行升旗仪式。
时间差不多了,宋望宁正要出门,沈书珺叫住了她:“宁宁,去把你房间被褥晒一晒。”
看了眼手表,应该还来得及。宋望宁赶紧回房间,把被褥拿出去,晒到院子里的铁条上。
“妈妈,我走了啊。”
宋望宁有点着急。
沈书珺喝了口粥,看到外边晒得歪歪扭扭的被褥,一下子怒上心头:“长这么大了,怎么晒的啊,你看看被子都折了,连个被子都晒不好,不知道养你干什么吃的。”
女人的嗓音拔高,发怒的预兆:“快去重新弄好!”
宋望宁停下车,将被子的折角弄熨帖。
沈书珺又发话了:“把我和你爸房间的被子也拿出来晒晒。”
“前两天阴天,好不容易盼个好天气,快点拿出来晒晒吧,再不晒天又阴了。”
分秒过去,马上就要迟到了。
宋望宁着急得不行。
教导主任会在校门口扣下迟到的人。
宋望宁扬起头,打商量:“妈,就不能明天晒吗?或者等爸爸回来晒,我得上学呢,快迟到了。”
沈书珺瞪她,语调尖酸刻薄:“今天周一,升旗仪式,又不上课,能怎么样。”
宋望宁的眼眶霎时通红。
是不能怎么样,只是看不到沈如鹤的演讲罢了。
她深藏心底的悸动与悲欢,是别人世界的一钱不值。
宋望宁咬住嘴唇,沈书珺是不会懂她的。
望着对面与她相似的眉眼,宋望宁的眼泪滴滴答答砸下来。为什么每次在她开心得意的时候,身为母亲的她会毫不犹豫将她砸下来。
不管她如何努力,不管她如何向微光攀爬。
沈书珺还在嘟囔,语气如冷气往人的毛孔里钻:“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干点活还不情愿了?”
宋望宁到底进了房间。
肯定要迟到了。
她看不到她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