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和奶奶去买年货了个小的批发市场,奶奶进店去挑东西,季洲说:“奶奶好像看到我同学了,我先跟我同学说几句话,一会儿我们就在门口汇合。”
“行啊,洲洲去吧。”
季洲转过脸,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这家伙只穿了一件黑色外套,身型瘦而高官俊朗淡漠漫笑着。
季洲拉着陈止到了市场旁边的小巷子,小巷子七七八八好多条空被电线分割成六角形的天空。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
季洲说:“你那个跟班呢?怎么没跟着你?”
“问他干什么少年俯下身是比她高了不少,“想跟我单独相处啊。”
“臭流氓。”季洲直白道,“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陈止挑了挑眉置可否。
“没你那个跟班,我更好把你解决了。”季洲冷嗤一声。
“你想怎么解决?”陈止坏坏一笑。
他的相貌真真上乘,眉骨硬朗毛漆黑,还很长果一直盯着看,就不显得那么凶了,还会生出一点缱绻深情的感觉。
额角一道疤,又衬得他整个人散发着冷戾。
总之常不好惹。
初中时代的季洲,或许很想跟这种小混混谈场恋爱,似乎也能使自己身价提升似的,倍有面子。现在她非但不想,还不想靠近男人。
任何异性离她近一点,总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滑腻的爬行动物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冰凉,令人窒息。
现在陈止就离她很近,她眉眼间的排斥与嫌恶都要溢了出来。
她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世间最令人作呕的东西。
陈止也被这目光刺到了,内心陡然升起一股烦躁。
少年反手将她压在电线杆上,眸色深沉:“老子只想和你谈情说爱,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生气了?”季洲说,“生气了还不滚远点,早跟你说了我不是好惹的。”
陈止抚上她的脸,觉得好笑,啧一声:“色厉内荏的猫。”
亲密的接触使她反胃,胃里翻江倒海,季洲狠狠皱了眉头,抬脚踹他一脚,少年丝毫没动。
她撸起他的袖口,用了全身的力气咬他,感觉到牙尖刺破血液的声音,嘴巴里弥漫着铁锈味,味道并不好闻,整个人都快咬懵了。
少年眉头都没皱一下。
“咬够了吗?”陈止将另一只手臂抬起来,淡声说,“没够的话这只继续。”
疯了,真是个疯子。
“你放开我,我奶奶快出来了,”咬出来的血液鲜红刺目,季洲的仇恨不知不觉冲淡了,语气都平淡了很多,“不然我怎么解释。”
陈止果然放开她了。
“说实话呗,就说我在追你,”陈止笑,“你还没同意。”
“流氓。”季洲用目光剜他,自顾自走开了,这次他倒没有再拦。
季洲还奇怪,哪想到奶奶已经走过来了,正对着他们笑,奶奶笑得和善:“洲洲,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季洲努力装出波澜不惊:“奶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门口那个卖枣的阿婆说的,说你们朝这边来了,”奶奶问,“这个男生是你们班同学吗?”
“奶奶怎么没见过啊?”
陈止牵唇笑了笑。
多了点少年气,不显得那么凶了。
季洲生怕他真的说出来刚才的答案。
陈止懒洋洋地插着口袋,向前一步:“奶奶好,我是陈止。”
“是季洲的——”他故意顿了一下,语速也慢下来,尾音打了个转,“季洲的同学。”
少年吊儿郎当地看着季洲,慢条斯理地笑。
“哦,原来是同学啊,”奶奶热情得很,“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来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