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瓒仔细琢磨,漱流又脆声道:“我既然决心参赛,定有办法解决我丹田尽碎的问题。”
“当然。”她话锋一转,“我只是给柳老爷您一个建议。我也不是很想同一个纵容下人仗势欺人的糊涂蛋,结为队友。”
柳瓒失笑道:“抱歉,那只是在下一个是龙或是虫的试探。
在下的妻子,或者说队友,一定是要能与在下并肩而立的。”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不远处,那圆脸丫鬟,捂住脖颈,惊惶乞怜地含着两汪眼泪。
柳瓒凝视着她,轻轻巧巧一笑,笑容清媚动人:“你是个有野心的姑娘,我不喜欢野心太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可以做盟友,却并不适合做妻子。”
漱流微微松了口气,知道有戏。
又听柳瓒说:“这样吧,漱流姑娘,三日之后,我们再约定此地,届时,请让我看到你的能力。”
“对了,”柳瓒忽若有所思地问,“恕在下冒昧,当年令尊令堂是亡于三姨娘手上是么?”
漱流抿紧唇,饶是过去十多年,每逢听到只言片语心上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拧紧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柳瓒凤眸一弯,“就是想问下姑娘,可还记得当日行刑的是谁?”
漱流不假思索:“姓曹,曹管事。”
她这个世界的娘亲生得清秀可人,这人意图潜规则过她娘,没成,遂记恨上。她父母惨死,皆由这人推波助澜。
柳瓒闻言,纤纤玉手一翻,信手招来身边伺候着的下人,轻描淡写道:“去,将三姨娘和曹管事请过来。”
正当漱流正纳闷这人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的时候,柳瓒身边的亲随已将这两人给带了回来。
再次看到这两人,漱流不受控制地呼吸一滞,全身上下的肌肉下意识紧绷起来,一双黑眼利如刀锋。
她没忘。
凝视着面前两个人。
漱流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她一点儿都没忘。
拜入玉霄宗后,她有了能力,也想着杀回来给爹娘报仇。可修士等闲不能轻易干涉凡人事务。她只能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她长大了。
面前这两个罪魁祸首也老了。
面前的女人,早已不复当年那容光逼人,一张曾经娇娇娆娆,白嫩可人的脸上添了许多皱纹,见到柳瓒时候,整个人显而易见地都有点儿僵硬。
强笑道:“爷突然传唤,为的什么事呢。”
柳瓒意味不明地眯起那双凤眼,笑了笑,“漱流姑娘,我记得当初你爹娘是被杖杀的吧?”
三姨娘薛氏与曹管事闻言一愣,柳瓒却已经招手叫人来行刑。
两个人就算再迟钝这个时候也都明白了柳瓒想干什么了,纷纷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啕求饶。
“老、老爷!饶命呐!!”
时隔已久,这位三姨娘早忘了当年那事儿,此时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柳瓒为何突然发难。
她吓得花容失色,见柳瓒不为所动,便又哭哭啼啼道:“柳瓒你这个不孝子!我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小娘!!”
柳瓒轻轻一笑,“你儿子爷都敢杀,你算个什么东西?留你这几年性命你还喘上了?”
曹管事胆丧魂飞之际勉强记起了点儿陈年旧事,忙膝行着爬到漱流面前,连连叩头。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娘子大人有大量——”
砰砰砰!
实打实的几下砸落在青石砖上,额头霎时间就见了血。
曹管事似乎不觉着疼,磕得头破血流还在磕。
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已经走过去,像提小鸡一样,一人提着一只。
伴随着高低起落的棒杖声,两人的惨叫渐渐低伏了下去,直到断气。
花香被浓重的血腥味儿覆盖。从两人身下淌出来的血迹一直流到了漱流裙摆。
正如她当年跪在爹娘身前。
大大的眼里闪动着惊惧,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的体内会流出这么多血。
行刑的时候,柳瓒就一直在留意漱流。
漱流垂着眼,神情看不出什么触动。
他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轻笑,吩咐人将这两具破破烂烂的尸体拖下去。
笑起来月魄清媚,脸上一点儿都没看出前脚才棒杀了自己小妈。
漱流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柳老爷下了血本。”
柳瓒笑道:“实不相瞒,其实在下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管三日之后,能不能成。”
柳瓒站起身,迤逦曳地的绯红色长袍如流水般披漾而下。
青年巧笑倩兮,“这就是在下的诚意。”
在这个莺啼燕舞,春风剪剪,花影重重的春日。
漱流才看到柳瓒身上这件红衣是绣花的,衣角上绣着的是一条金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昂首腾飞。
这人不仅仅是个风流的好色之徒,还是个心狠手辣,雄心勃勃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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