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子去年刚从国外回来,说是落叶归根,得回来安度晚年。薛景山做了半辈子的商人和一辈子的老师,前来祝寿的人很多,皆是各界权贵。
晏寔携薄矜初进去的时候,薛老爷子正在和人说话。
“傅钦托我给您带了礼物。”
“他啊,唉。”老爷子摇了摇头。
“外公。”晏寔叫他。
老爷子杵着拐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来啦,唷,是小初啊!”
“外公好。”薄矜初走近才发现老爷子旁边站的人竟然是梁远朝。男人肩宽腰窄,他穿西装简直犯规。
梁远朝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兜,好似对薄矜初的到来并不惊讶。
老爷子眉开眼笑,拐杖往地上轻轻了怼两下,问她:“西边还去吗?”
“不去了,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那就留在北城了呗?”
薄矜初点头,“嗯”。
“那太好了,以后经常来玩,外婆会做可多好吃的,想吃什么直接跟外婆说,或者跟小晏说,别客气!”
晏寔出声提醒,“外公。”
薛景山:“你闭嘴。”
薄矜初配合着笑,“谢谢外公。”
她的一颦一笑像是穿越时空的风,把梁远朝带回2007年,那个有空调却没有冰西瓜的夏天。西瓜被她抢走了,空调借给她吹了,房子也给她住了,附带把心都掏给她了,最后她跟着别的男人见家长了。
梁远朝晃着杯中的红酒,忽然觉得刺目,抬手一饮而尽。
薛老爷子冷不防拍了拍身旁人的肩,得意的问:“远朝,你看我这未来孙媳妇好看吗?”
三双眼睛一起看向他,薄矜初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听梁远朝的答案,以至于一时间忘了纠正“孙媳妇”。
两人目光交汇,梁远朝只一眼就移开了,假装不认识她,回答老爷子:“好看。”
“我就说嘛!小晏还偏不让我夸!”
晏寔故意揉了揉薄矜初的脑袋,“她这人不能夸,一夸就飘。”
薄矜初忘了躲开,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要听外公的,以后多夸我!”
“这句话外公可没说。”
薛老爷子看着两人互相打趣,哈哈大笑,开心的不得了。
一旁的梁远朝,手里的酒杯空了好几回,他借口上洗手间脱身而去。
*
保洁阿姨刚打扫完洗手间,台面上的水珠被擦拭干净,透亮的镜面映出男人浓密的发顶。
他在洗手。
身后飘来阵阵烟味,不呛鼻,但也不好闻。烟味散去的时候,洗手池旁多了个人,挨着他,甚至想挤开他。
“旁边还有。”
“可我就想洗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