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朝往里迈了一步,换了个洗手池。
水声止,两人在镜子里打了个照面,女人又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喷在镜子上,模糊了人脸,变得邪魅狂狷,“梁远朝,我好看吗?”
“小心抽死。”梁远朝把擦手纸丢进垃圾桶里,绕过她出去。
薄矜初拿下烟,喉咙又苦又哑,“我抽死了,你会在我坟前哭吗?”
“薄矜初,”他回头,一声揶揄,“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现在是朝今的总裁,身价以亿计算,他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了。她在他面前算个屁。
烟火猩红,颇有点头破血流的意味,喝酒的是他,而醉的是她。
薄矜初冷不防地来了句,“谈恋爱了没?”
梁远朝转向她,“对我很好奇?”
薄矜初摇头,“不是好奇,是关心。”
男人冷嗤,“滚远点。”
薄矜初拦住他的去路,“我发现你现在的脾气比以前还臭。”
男人沉默半晌后开口说:“你现在也比以前有本事。”
他走了,她一个人在厕所又抽了根烟。
宴会中场,晏寔和梁远朝又碰了次面。
“外公逢人就说,梁先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不敢当。”
“梁先生今天没带女伴吗?”
晏寔话一出,正好有个女人走过来,和梁远朝附耳一语,然后跟晏寔礼貌一笑,走了。
刚才的问题被冲掉,晏寔另起一句,没了刚才的耐心,“她辞了研究所的工作去朝今是为了你吧。”
梁远朝把空的酒杯放到桌上,重新拿起一杯,“那你得问她。”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酒杯挡住梁远朝嘲讽的笑,“你们之间还挺坦诚。”
别墅外的一溜豪车渐渐散去,老爷子留晏寔和薄矜初住下,薄矜初第二天正好有事,顺理成章的推辞了。
薛景山:“那让小晏送你回去。”
薄矜初:“他喝酒了,找个司机送我就行。”
最后晏寔派车送她回去。司机刚开出别墅,薄矜初喊停。
“薄小姐,怎么了?”司机侧身问。
“我在这里下车,你先回家吧。”
“晏先生让我负责送您到家,如果您执意要下车,我需要打个电话给晏先生。”这个司机是晏家新来的,模样看上去比薄矜初还小三四岁,不敢贸然定夺。
薄矜初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凑近司机道:“你打给晏寔也改变不了我要下车的想法,反而会让晏寔觉得你办事不力。你别看晏寔平时温温和和,他一生气,可能你明天就要另谋出路了,何必呢?”
司机不听她的蛊惑,坚定道:“我还是需要请示一下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