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的饭团被扔在茶几上,人去卧室洗澡了,月亮趴在旁边帮她守着两个饭团。
头发吹的半干,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
“月亮,给我叼过来。”
它的蓝眸转了转,趴着没动。
薄矜初走过去,顺带撸了一把它的脑袋,“给你买那么贵的猫粮,吃了好歹出点力吧”。
“喂,姑。”
“小初,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哎——”薄芳叹了口气,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这个陪床真的累。”
“嗯。这几天下雨了,你就别跑出去买饭了,吃医院食堂好了。”
“你这几天上班路上注意安全,新闻上说了这次暴雨要下一个星期,估计有些路段会淹掉,你就不要开车了。”
“嗯,知道了。”
姑侄两简单寒暄了几句。风像一头困兽,在高楼间穿梭,呜呜的嗷叫,听着怪瘆人的。
她盯着钟盘,饭团冷了。时针正对数字九,手机屏幕倏地亮了,同外面哗哗雨声一起响的还有舒心的声音。
“睡了吗?”
“没。”
“这么晚还没睡吗?”
“什么事?”
她讨厌这种方式,所有的问候都只是例行铺垫。
“姑姑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想问你借点钱。”
她猜到了薄芳有求于她,但没料到是借钱的事。
“那老头看病钱不够了吗?”薄矜初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一个。
“姑姑说她公公想换治疗方案,新的治疗方案能拖的久一点。”
还真是。
“不是说他情况不好,就这几个月了吗?那还有什么必要浪费钱。”
舒心严肃的喊她的名字,“薄矜初,你现在说话太刻薄了,女孩子这样不好的”。
她妈从来只会说教她。
“我没钱。”
“十万块你都没有吗?”
“你有吗?”薄矜初呛回去。
“我能有什么钱。”
“别说十万,一万我都没有。”她现在穷困潦倒。
舒心不相信,“你在研究所待了那么多年,逢年过节的都在加班,干成这样还一点存款都没有?”
“确实没有。”不仅没存款,还欠了一屁股债。
舒心追问:“那你的钱去哪了?”
“赚的速度赶不上花的,而且我辞职了。”
窗外夜色沉沉,骤雨如幕。冰冷的黑暗正在发酵。
“你辞职,然后呢?准备做什么。”
“卖花。”
“开花店?”
“帮别人卖花。”雇主是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