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木春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被他爹暴揍了,此时此刻,就连他爹都浑身冷汗,只凭端木春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他口干舌燥,手心发黏,慌张地失口否认:“不!不是我,这不是我的!”
郁衣葵并不理他,只对包公道:“包大人,这玉佩上还写着一个春字,据说此玉佩乃是大相国寺的方丈所赠给东安侯二公子的,是与不是,可请圆惠大师作证,一看便知。”
东安侯简直气得都要吐血!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卵东西!怎么这么蠢!做坏事也不知道把自己的东西看好,能叫人家正正好夺了去!现又否认!否认有用么?!这玉佩有名得全汴京都知道,你这一否认,正好坐实了自己心虚!
蠢货!白养了这么大!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还不如生下来就溺死算了,省得长大给侯府丢脸!
而那王丞相与大将军狄青,则皆是没什么表情,只等着包公继续审问。
东安侯的嘴巴里,也忍不住发起苦来。
果不其然,听到郁衣葵说要找圆惠大师来作证,端木春立刻改口:“不!不不不,刚刚我看错了,此物的确是我的,只不过前几日上街的时候,玉佩被一武功高强的贼人给拽了去,这玉佩贵重,我怕我爹怪罪下来,这才装作无事发生!”
他又倒打一耙:“那贼人身形,和这位郁小姐倒是相的很!又听说开封府和这郁小姐走得很近,这郁小姐竟是日日到开封府来,这劫走玉佩与今日强要本公子上堂之事联系起来……包大人,你们意欲何为啊?!”
包公若是能被这等色厉内茬的话给吓住,那就也不是包公了,只见他面色如常,问道:“玉佩在街上被拽走?请问端木公子,是哪一天、哪条街、那个场所之内?周围人有多少?是否有人看见,公子又是否派人去追了呢?派了几人?姓甚名谁?可否过堂一问?”
被夺命连环十八问的端木春:“…………”
爹啊!救命!
东安侯咳嗽一声,道:“小子天资有限,平日里读书写字且记不住,包公问小子这般事情,他怕是早就不记得了。”
包公抚着胡须:“这玉佩乃是侯爷亲自为公子求得,在公子身上佩戴了十多年,这般珍贵的玉佩被歹人拽走,公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就连哪一日丢的都不晓得了?”
端木春:“…………”
端木春只得叫喊道:“我记错了,不是在街上……是、是在府中!昨夜这女贼武功高强,拽了本公子的玉佩就跑,府中府兵敌不过她,才叫她跑出来的!本公子这脚踝也是她伤的!没想到她竟和你们开封府联合起来,陷害本公子,是也不是!”
在端木春看来,这话半真半假,最妙不过,就连东安侯,也觉得这说辞已是此时此刻最好的说辞了,保不齐还能把开封府倒打一耙。
包公却很淡定,道:“这郁姑娘乃是开封府下师爷公孙策公孙先生的徒弟,的确与开封府有关,公孙先生,你这徒弟,可会武功?”
公孙先生抚摸着胡须,慢慢下到堂上,慢慢道:“端木公子,郁姑娘的确是我的徒弟,只是她学得乃是破案之术,并非以武艺见长啊。”
他一脸疑惑,又道:“我这徒弟可是只会打王八拳啊!贵府府兵三百,个个甲胄长刀,身高八尺,竟连王八拳都抡不过么?”
端木春:“………………”
东安侯:“………………”
郁衣葵:谁说我只会王八拳!
——若是论起阴阳怪气,那还是得看公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