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你带些人将拖到窑口的树段从里到外,按一定的层次程序排列于窑孔之内,树段要竖着放,把含有松脂的、容易燃烧的松木段放在引火口。
然后在排列着的木段上端盖一层厚厚的柴草,柴草之上再覆盖黏性度较高的黄泥,要有一定的厚度,先用脚踩,再用长木棍子不停捶敲,直至黄泥光滑油亮为止,这就是窑顶,相当于屋瓦。”
“青青,那我负责烧吧!”
阮万锡见前面的活儿,自己出不了力,后面的烧应该没问题。
“五叔,烧碳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先用干柴引燃,塞进窑口洞里,用干柴烈火烤里面的木段,从湿烤到干,渐渐地松木段也开始发出火苗,燃烧起来。然后在观火眼处观察其内燃烧情况。
开始时,炭窑冒出的烟带有水蒸气,是白色的。几个昼夜后,烟变黄,再变青,然后烟几乎是看不见了,往上冒着的是青纯的气。此时就可封窑,即把洞口、烟囱和观火眼统统用黄泥密封住。”
“这不难呀?”阮万锡不觉得有什么难处。
阮青青摇了摇头,“最大的难处就是烧窑火候的把握。因为烧过了头,留下的是灰,见不到炭,大家白忙一场;反之烧不透,封火过早,那么炭的中心部位还是木质,这种炭用起来有些烟,且炉温不高。其次在烧炭时的那几个昼夜都要守在旁边,观察火候。”
“青青,这个烧炭爷来吧!你五叔灶火都没烧几天的,不行!烧不透还好,顶多是用的时候被熏几下;但若是烧成灰了,那是大家前面都瞎忙了。在这个节点,可容不得大家有半点浪费。”
阮老爷子沉声道。
“爷,我担心你晚上在山上那守着,身子骨受不住。毕竟这已经入冬了。”
阮青青不大赞同阮老爷子去。这里缺少药材,一个没弄好,倒下去了,可能就再也无法起来。
“青青,我去守着吧!平时家里的灶火我偶尔也烧过,稍微有些经验。”阮万钢出声道。
“那我陪我爹去,跟他做个伴。”一向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阮世高也出声。
阮青青的目光在阮万钢和阮世高父子俩身上来回逡巡了下,点头。
“好!不过进你们俩人照顾七八口窑,可照顾不过来。这样吧!三伯,你到时候问问村里人还有谁愿意去。只一点,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五岁以下的小孩不准去。另外去的人家,我送一床鸭绒被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