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好,夫人和侯爷都不必担心。”

祁野:“她呢?”

“夫人的身子也无恙,都调理的差不多了。”

海棠收起绢帕,示意喜桃把安胎药端了过来,“夫人趁热喝了,明日我再照时辰端来。”

纪舒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想把碗接过来,鼻翼耸动,忽然间怔住了。

愣这一瞬,祁野先把碗拿了过来,舀了舀想亲自喂她喝,纪舒却道:“再放一会儿吧,我在姨母那儿多喝了两碗水,现在喝不下安胎药。”

她盯着海棠的双眸,缓缓道:“海棠姑娘,你回去吧,明日辛苦你再熬药过来。”

“哪里。”

海棠起身离开了上房,祁野放下碗,捧起纪舒的脸拧眉问道:“怎么了?”

纪舒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颤抖:“将军,我方才又闻到了……”

“闻到什么?”

“赵括身上的香料味。”

喜桃吃了一惊,她努力吸着鼻子,“没有啊夫人,您是不是闻错了?您都洗了三四次澡了,不可能还有气味啊!”

“不是我身上的!”

纪舒两眼发直,身子微微发抖,“是……是海棠身上的……”

祁野瞳孔一缩,纪舒猛地攥住了他的袖摆,“裴朗……快叫裴朗来!”

天色渐晚,喜桃带着裴朗从后门飞快赶到颉芳居,裴朗跑的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这、这么惊、惊慌失措的……”

祁野从暖阁跑了出来,抓着他来到纪舒身旁,低喝:“快诊脉!”

裴朗看祁野双眼通红,纪舒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抚着肚子,心下一咯噔,再不敢耽搁,赶紧把脉。

他表情凝重,把完脉后又问喜桃要了安胎药,嗅闻后浅浅尝了一口。

纪舒眼泪从眼眶滑落,颤声道:“裴朗,这安胎药是不是有问题?我腹中孩子……可还好?”

裴朗:“这安胎药并非之前我看过的那个药方,里面还添加了少量的毒草。”

纪舒两眼一翻,昏昏倒在祁野怀中,祁野双眸通红,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脖颈上青筋迸发,强压着怒火问道:“岁岁身子到底如何!”

纪舒泪流满面,声音哽咽:“这药我喝了五个月,孩子……孩子不会……”

“哥哥嫂子安心!这里头虽有少量毒草,可我估计刚添进去不久。”

裴朗一个大喘气,吓了屋内三个人,喜桃胡乱擦着眼泪,哭着说道:“裴大夫就别兜圈子了,夫人,夫人和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大嫂脉象中有服用毒草的迹象,只是分量较轻,还未伤及大嫂和孩子,只要我开几服药就能好了!”

在场三人纷纷长舒了一口气,裴朗坐下感慨道:“此人狠毒无比啊。这毒草若继续服用下去,胎儿必胎死腹中,而母体生产那日会呈现重病暴毙之态,即便是验尸也未必能验出来,好狠毒啊。”

“重病……暴毙?”

纪舒蓦地想到什么,又问道:“若没有身孕之人,是否也是这个下场?”

“没错,最后皆是呈现突发重疾暴毙的姿态。”

纪舒合上双眼,怒火中烧,前世贤妃在宫内无端暴毙,她就奇怪明明太医院那么多林家太医,怎么就保不住贤妃的性命!

她从未想过是家中出了内鬼,还记得林度和她说过,本还想把海棠送进宫伺候贤妃,若前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海棠也进了宫,那害死贤妃的必定也是她!用的就是今日同样的招数!

纪舒看向喜桃:“青檀呢?让她查的事如何了?”

“奴婢去喊她。”

不多晌,青檀走进暖阁,“夫人,奴婢都问清了。今日海棠的确出过侯府,说是草药不够用了,去街上买新的。奴婢把东西两街的药铺都问遍了,今日她并没有去买药。”

“她没有去买药,而去是见了赵括……”

纪舒失笑,“幸好她今日去和赵括见了面,而我又碰巧在宫门前撞见了赵括,否则……她便真要得逞了!”

祁野看向裴朗,“裴朗,辛苦你在侯府住下,岁岁和孩子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大哥安心,以后有我,保准大嫂和孩子都安安全全的。”

裴朗和喜桃三人离开后,祁野便道:“岁岁,赵括和海棠勾结,林度是否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