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诸公哪里听不出来李善长的言外之意。
什么不惩处他,便难以驾驭百官,大明律威严无存,都是托词。
真要是一切按大明律来。
胡惟庸案爆发的时候,他老李就应当一起被抄家株连了。
如今也只是以他都被惩处为由。
彻底断绝了其他人为他接下来要参奏的那些官员求情的由头。
处理了李相国之后。
下一个又该轮到谁呢?
想他一堂堂的大明元勋,韩国公犯了大明律,都要被太子依大明律惩处。
那这些行贿的官员又该是个什么结局呢?
果不其然。
下一秒,百官就看见太子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落入了李相国的“圈套”,极其为难的看向了刑部尚书吕宗艺。
“吕大人,如韩国公所言,此例御下不严,监察无方者,该当如何惩处?”
知道今日的朝堂上定不会消停。
原想着如何都扯不到自己头上,吕宗艺这才照常上的朝,谁曾想这么凑巧的就落进了韩国公的算计里。
这会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正常量刑吧,只怕就得罪了这位门生旧吏遍布,睚眦必报的韩国公,今后指定没法消停了。
要是稍稍懂事些。
今后还不得被这位威逼利诱,顺势拉上贼船。
至于两不相帮,说自己不懂,或者推诿部下来答。
好嘛。
你一个堂堂的刑部尚书,连大明律都没背下来,你这个刑部尚书是不是也该自请乞骸骨,告老还乡了?
想到此处。
吕宗艺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昨个怎么就想着来朝堂上凑个热闹的?
面对百官连带太子一同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吕宗艺不由得擦了擦额角生出呢细汗,就好似得了帕金森一般艰难的向前迈出一步。
舌头打结道:“臣…臣…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