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韫之先进来了,贺羡南就落后了两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汇聚,他冲她笑了笑,莫名安抚了她躁动不安的心。
随后是贺韫之带来的两个侍从,再便是师父他们几人了。
院外钟声停歇,剃度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那嗔戒师祖说了什么,林子漾一句也没听清,脑袋嗡嗡的,恍惚一切都成了虚幻,眼前的人和物都渐渐模糊了,她唯一听到的一句便是玄宗大师的话:“愿断一切恶,愿修一切善,誓度一切众生。”
真的能度众生吗?
若真的可以,为何还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百姓的日子那么凄苦。
她闭了闭眼,强忍着心口的疼痛,看着堂中背对着自己的盛如雪,那嗔戒大师已拿着剃度的剪子,将她长长的头发给斩断,一缕缕落在她的衣摆边上,林子漾再次模糊了双眼,心口绞痛不已,实在撑不住身子一歪。
贺羡南本就时刻关注着林子漾,当下一个健步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给沈镜辞他们一行人打了个手势,便抱着林子漾出了门。
她的昏迷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早上醒来喝下的那杯水里,早早被沈镜辞放了药。
所有人都喝了,可只有林子漾一人中招,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血液特殊。
直到暮色四合,林子漾才幽幽转醒,捶打着还发胀不清醒的大脑,浑身无力,想要起身都困难,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嗓子干哑,费力的爬起来,一把拉开了大门,门口果然围了一圈拿着武器的官兵,都是严肃又冷漠的面孔。
“咳咳……”嗓子痒得受不了,咳了几声,倒是将他们视线吸引了过来,她有气无力的靠着门板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