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冷冷道。
“什么不是?”沈连翘一头雾水。
严管家已经跳下马车,把缰绳拴好,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
“小姐家到了,进去吧。”
看大门的制式,这应该是某位官员的府邸。
沈连翘抬头看看,只觉得门好高,门栏也高。
主家姓林,已经迎候在门外。
男女均四十来岁,相貌和善。
严管家捧上礼物,对方并未推让。
“一切尚未确定,屋内说吧。”林老爷道。
孔佑躬身施礼,随主家步入前厅。
沈连翘和江流在大厅外等着,隐隐听见里面的声音。
“十年前本官调任京都,带着一家老小,都迁了过来。”林老爷的声音很和善。
沈连翘明白东家前几日为什么没找到了。
人家搬家了。
那这样就可以接到小姐回去了。
可厅内却又传来孔佑的声音。
“烦请林老爷,给小生看看那口箱子。”
还要看箱子啊?
屋里安静一刻,林老爷道:“如何?”
“叨扰到林老爷了,”孔佑道,“可惜不是。”
“竟然不是吗?”林老爷似乎有些不甘。
这时忽然听到屏风挪动的声音,“嗵嗵”脚步声响,一个身穿嫣红裙裳的女子捂着脸跑出前厅。
看样子是藏在屏风后看,这会儿忍不住哭了。
“小生鲁莽,还请林老爷勿怪。”
孔佑浑然未见一般,在厅内起身施礼。
“是小女顽劣。”林老爷亲自送孔佑出来,叹息道,“陶陶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想见到家人。叫公子笑话了。”
“岂敢。”
孔佑温声道。
回程的路上,一行人都有些沉默。
出门接小姐,小姐没接到,东家还受了伤。
但孔佑进府下车时,神情仍旧没什么变化。
他甚至温声对严管家道:“不必送金疮药了。”
严管家应声,过了一会儿,差沈连翘送午饭。
孔佑在书房安静地站着。
沈连翘把餐食一样样摆好,放上竹筷,小心看了孔佑一眼。
他手里握着书,却很久未翻一页。
受伤的左手未经包扎,随意垂在身侧。
沈连翘想起他为何受伤,不由转身出去,拿了金疮药和纱布过来。
没有问过对方是否应允,她便半跪下来,为他包扎伤口。
孔佑的手动了动,这才低头,看向沈连翘。
“你那时为什么不躲?”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