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连翘也会记得我。”
因为说话,他的下巴贴紧剪刀,脖子被划伤。
孔佑叹息道:“我先杀了你,再把晋王府翻过来吧。”
外面忽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殿门外的随从阻止着,那人哭道:“求世子爷让妾身进去。”
是个女人,是晋王的侧妃张氏。
张氏手中捧着一张纸,跪在床前。
“这便是那个药方,一直由妾身收着,求世子爷拿去吧。”
刘礼气急败坏地骂起来。
“当初给你,就是想到若有人来抢,绝不会想起在你那里。你怎么能……本王要你何用?你滚……滚出晋王府!”
他摇着头,神情痛苦眼含浊泪,几乎晕过去。脖颈被剪刀割出道道血痕,也浑然不在乎。
张氏泪流满面道:“殿下,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圆。您对郡主百般讨好,如今又落了个什么下场?您活着,才能……才能再见到她啊。”
孔佑伸手取过药方,仔细看看,有丹砂和几味药材,应该便是那个炼丹时偶然得到失忆毒药的药方。
他丢下剪刀起身,对张氏道:“晋王身上烂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张氏抹着泪,“可府医不敢动手,外面的医生不敢上门。”
“再去请,”孔佑抬脚道,“我还想让他多活几日。”
张氏垂头应声,孔佑已经走出门去。他紧紧攥着药方,似乎生怕那张薄薄的纸消失不见。
华灯初上,沈连翘看着面前的舆图,手指轻轻在那上面点着,划动着。
卫尉军不时把消息送进来,一张张纸条里,写着益州将军孟弦惊的动向。
他去见了几位同僚。
驻守在外的官员回到京都,免不了要走动走动,拉拢关系。这个没什么问题。
他同卫尉军统领一起巡视城墙,讨论修缮方案。
这个也算他分内之事,没有问题。
掌灯时分,孟弦惊出城去了,说是要住在城外军营里。
沈连翘的手忽然停在城门口,她测算着城门到军营的距离,忽然瞳孔骤缩,抬头道:“不对!”
惊恐的声音吓得正在铺床的阿靖猛然转过身。
“郡主,怎么不对?”
她看到沈连翘脸颊煞白,仿佛周身的血液都沉进心肺。
“快!”沈连翘站起身,忘记手心的疼痛,紧紧抓住阿靖的衣袖。
“快去请副统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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