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众人都看不下去了。
年景珩直接冷声道:“你若是要闹,回你的卫国公府去闹,少在我们年家撒野。”
年婉柔反唇相讥:“三哥何必这么着急反驳我,莫非是因为知道什么,替人心虚吗?”
原本年景珩还没觉得有什么,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有蹊跷,心里打了个转,很快就猜出了几分她想做什么,不由得脸色微变。他知道事情不妙,连忙看了温韶一眼。
温韶立即会意,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过年的日子,何必让大家都闹得不愉快。这会大家都吃完了,若是无事不妨行个酒令?”
年婉柔却不领情,嗤笑一声道:“二嫂何必出来装这个好人,你看他们的样子,有几个像是想和我行酒令的样子。”
温韶顿了顿,嘴角的笑容微敛:“原来你还有这个自知之明。”
一旁始终不出声的老大年景珵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了:“妹妹怀着身孕坐了半天,想来也累了,有劳世子陪她去偏屋里坐一坐。一会等大夫来了给她诊个脉,若是还不舒服,及早回卫国公府吧。”
他一开口,年婉柔便浑身一震。
她从前便和年景珩不对付,和年二后来也渐行渐远,只有这个大哥自始至终对她的态度都是淡然的,对年清沅也是如此,让她一直觉得这府里好歹有人是还没被年清沅迷惑的。
她向来对年景珵有几分仰慕,今日听到他也出声,顿时眼圈慢慢红了,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我知你们都维护她,不过是因为她和你们流了一样的血。可若不是呢?若这人和我一样,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还会这般区别对待吗?”
年夫人只觉头痛,又觉烦躁。
先前出了温家那一回事,她对这个话题早已敬谢不敏。
清沅是她的女儿,她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即便真的不是,也不影响她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为何这么简单一个问题,总有人在这上面反复纠缠,尤其这人还是年婉柔。
年婉柔却只觉今日就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也顾不得隆起的肚子,站起身来对门外道:“去传我的话,把人带过来。”
沈端砚起身扶起了年清沅,扶她坐在了榻上,并有条不紊地让丫鬟们撤了酒席。
年景珩想说什么,给他使了几次眼色,但只见沈端砚微微摇头:“既然有人想要拿清沅的身份说事,今日我们就一同在这里听着,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年婉柔顶着萧忱冰冷的目光,攥紧了拳头。她倒想看看,等一会人来了,这两人还能不能像眼前这般恩爱。
屋里的气氛几近凝滞,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前,人终于带到了。
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丫鬟,看模样颇有几分姿色,而且还是年清沅的熟人——燕草。
一看到她,年清沅便心下了然,又觉得有几分好笑,不由得摇了摇头。
之前采芹曾经和她提起过一回,白术那丫头背地里打听过年清沅身上的印记,她当时听了并没有往心里去。白术身边一直有一个她特意安排的小丫鬟白芨盯着,但凡她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白芨早就告诉半夏她们几个大丫鬟了。
白术和燕草两人背地里勾搭上了,甚至去了慈恩寺想要查清她背后的事情,年清沅也知道。她正打算看看两人能做到什么地步,偏巧又赶上了八王爷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