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
碱水巷的都知道,左道新住进了一对小夫妻,不单模样生得好,还恩爱得很,日日同进同出的,小郎君无论去哪都将小娘子护得好
街头乱窜的小子们自然是哪新奇往哪钻,来了个仙女似的小娘子,出门盯一两眼不够,还要扒着墙头去看一眼。
宴音早起洗漱完了,端着水盆走出了净室。
她一张素净白腻的脸,双瞳剪水,乌发如瀑,春衫轻薄,能瞧见绰约袅娜的身段。
猛然看见墙头一排冒出来的小脑袋,吓得惊叫了一声。
“啊——”
一阵风似的刮过一人,身姿挺拔的小侯爷只穿了件单衣,将她密密实实护在了身后。
再看向那对趴在墙头的小子们,眼中凶光毕露,只差拿刀。
那墙头的小子们看见这小娘子真是漂亮,有看傻了的,有嘻哈打闹着的,不怕事大。
谁知她的郎君这么快就跑出来了,把人遮了个严实,那眼神凶得跟豺狼似的,瞪得他们心脏都忘了跳了。
小子们还来不及跳下去,就被一勺子水泼痛了眼睛,龇牙咧嘴地倒了下去,当即就有哭了起来的。
宴音乖乖藏在他背后,嗅到了他身上干净又清爽的气息。
她忍不住将下巴磕在他的背上,“小孩子真烦人啊,他们走了吗?”说话时小巧的下巴一下下戳着他的背。
小侯爷的衣服比她还单薄,背上的肌肉明显有些绷紧,偏她还拿手去戳了戳。
宴音在欺负他这件事上向来很有一套,以前是让他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对他颐指气使的,现在是喜欢作弄他,让他说不出话来。
总之不管怎么变,他都被宴音吃得死死的。
“走了。”霍南疏眼神纷乱,转身推着她的肩膀进屋去。
将少女按坐在妆台前,他拿起了梳子替她梳头,有他在,宴音愣是没有自己学着梳头。
顺滑的发丝总喜欢用手中滑落,但霍南疏有了经验,很快就挽好了,还是和昨天一个样子,简简单单的。
看着镜中人清淡的模样,他莫名有些歉意:“我会多学一点,以后替你挽别的发式。”
宴音左看右看,已经十分满意了:“你不是大将军嘛,怎么能天天琢磨着给我挽什么样的发髻呢。”
他不说话,只轻撩她耳畔的发丝,抿着嘴眼里都是温柔。
宴音从镜中看他,单薄的衣衫没有拢住,那整齐好看的腹肌又露了出来,弯腰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看着那样皎艳一张脸,实在想不到这身材这般血气方刚,让人气血翻涌。
她眼神总是克制不住地瞟,索性转过身来看他,眉眼弯弯,笑颜如花绽放。
小侯爷见了,那双桃花眼又变得潋滟起来,她又仰起了头,试探着靠近。
他果然就听话地弯腰,半垂着眼,那张常年像涂了口脂一样的薄唇微张,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镜中看着,少年与少女的面容逐渐挨近到一起去,呼吸相闻,气氛旖旎,高挺的鼻子已经碰到一块儿了。
她捧着他的脸,少年鸦羽般的睫垂落,乖乖地不说话。等她越来越近了,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宴音忍不住勾起嘴唇。
真好骗……
手指偷摸着上来,猝不及防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
霍南疏遭了袭,睁开眼睛,连痛呼都没有,捂着额头一言不发。
“疼了吗?”宴音一想到自己确实使了劲,有点慌了,去拉下他的手臂。
就见那两道上挑的剑眉也委屈地垂落了下来,绝佳的样貌也显得神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