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一联想洛纬二十年的恒心……◎
“太子的车架也快到半程了。”霍南疏忽然说起这句。
宴音有些奇怪,她自然知道太子会到,只是半程应该是还早,但看他突然提起,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
迎着她询问的眼神,霍南疏又避开了,另提了一句:“我会在太子到之前,尽快进了洛府摸清情况。”
记忆中是太子到了梓州才几天就起了兵乱,眼看着就不远了,霍南疏是怕事情毫无进展才突然说这句话。
宴音知他向来可靠又有本事,只叮嘱了一句:“若有变故,先顾自己。”
这话她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但霍南疏却听不腻,又是轻笑着答好。
“你别只是敷衍我。”她是能猜到的,这人真的打起来若她没喊,肯定不会罢休的,宴音走近他,点着他的胸膛:“到时我若不在你身边,”
他抓住她柔软无骨的手,保证道:“我会护好你,到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云北。”
宴音看着眼前真挚的少年,忍不住沉溺在他幽邃的眸中,情不自禁地应了:“好,一起回云北。”
霍南疏想把她拉到怀里抱一抱,但又怕宴音饿着,便去净手淘米,预备做饭。
他将袖子挽起,一派沉静,要洗手做羹汤的模样。
霍南疏行军打仗什么不要做,对炊事自然早已娴熟。
挽发做饭……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宴音见他真乖乖去,就忍不住想到方才妇人们的调笑,更是深觉自己没有半点用处。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别动手,我来做饭。”
霍南疏闻言看她,瞧着她垂落裙边的那双娇软白嫩的手,问道:“你会吗?”
他正经发问,让宴音耳廓更热。
宴音跑过去抢他的盆:“你教我好不好,你一边教我一边做。”
见她态度坚决地抱住了米盆,霍南疏只好答应,将盆给了她,又从井里打了水出来。
她白生生的手落在米上,一时辨不清谁比较白,清凉的井水浇入盆中,宴音学着小时候看黄嬷嬷做饭时的模样,在水里搅动着淘米。
她看着米粒在水里上下浮动,水逐渐变成了乳白色,倒是蛮有趣的,只是不知道要洗多久。
暖意轻轻贴在背后,霍南疏的气息靠近,宴音侧头,鼻子刚好撞在了他的脸侧,这是做什么?
人一声不吭地靠近,与她头挨着头,肩贴着肩,卷起了她那泡得半湿的袖子,原来这样,她微微仰首,那高挺鼻子上一双琉璃色瞳仁,也垂着眼睑看她。
似乎在说:“真笨,连干个活都不会。”
宴音保证虽然自己爱欺负他,但有的时候就是他欠的,就算没说话,也能品出他的揶揄来,平日里只是装乖罢了。
这一个眼神换来了宴音的一记肘击,但也只是轻轻撞了下,加吃了一记白眼。
再接着霍南疏又给她的发髻包上布巾,这下好了,真成了个活脱脱干活的小妇人。
等收拾停当,就是他坐在灶台边生火,宴音炒菜。菜叶刚落了油锅,“嗤啦——”的声音吓得她锅铲都握不住。
“阿声,你要不帮我翻一下,快点!要焦了……”她跑到一边去推他,霍南疏却不懂。
等宴音好话说尽了,又是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他才终于香了一记那小花猫样的脸,去帮她善后。
等下一个菜,她觉得她又行了,最后一桌子菜上来,宴音默默地看向一旁的糕点,霍南疏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将糕点默默放在她手里。
“你也吃这个吧。”她想将那人的饭碗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