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而后在江逾声越发揶揄的笑意里咳了一声,轻声说:“我直播也没有录播和回放……问题不大。”
江逾声这回倒是沉默了会,直到快走到二单元门前,他才忽然说:“你超话里……有录像的。”
“?”祁斯白在单元门前停下。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江逾声怎么会……
他回头看去。江逾声的眼神飘了一下。
祁斯白探头过去,有点意外:“……你还关注我超话啊。”
江逾声捏捏他脸颊,“有个微博小号,转发了好多你的录播。”
祁斯白笑起来,本来想揶揄他,然而转念一想,他之前反复听j的语音和暮归的歌,本质上说……也和江逾声做的这事差不多性质。
“不过像今晚这种,”江逾声弯了下唇,“你的粉丝小姑娘们应该不会随便乱发,最多就是在群里分享分享。”
祁斯白挑眉,“你还挺了解她们?”
江逾声低笑:“你不知道?我就是其中一员。”
祁斯白一顿,抬眼和他对视了几秒,忍不住偏头笑起来。
大晚上的,两人在单元门前无所事事地杵了一会,单元门前的一盏灯扑闪着,像是随时要熄灭过去。昏暗的光影里,祁斯白牵着江逾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手指玩。
江逾声很轻地挠了下祁斯白的掌心,笑着跟他说:“回去吧,明天见。”
祁斯白其实还磨磨蹭蹭着不想走,但确实很晚了。他们已经在一起腻歪一整天了,何况明天早晨又能再见。于是他一步三回头、稀里糊涂地就被江逾声哄着往回走了。
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祁斯白回完江逾声的一句“晚安”,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今晚……不,严格说,似乎是从中午他们在阶梯教室那么一闹过后。
他和江逾声之间就没再有过什么……特别亲近的接触。
祁斯白怔了一会,从床上翻坐起来。
他昨晚半玩笑说要勾引江逾声,结果被江逾声笑话了。
他今早抱着江逾声乱蹭的时候,江逾声虽然有点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祁斯白托着腮沉思。
江逾声嘴上是挺喜欢逗他,但……他好像不大喜欢肢体接触?
还是说,觉得他的勾引……太小儿科了?
祁斯白回想着,冷不丁又想到中午那会儿,江逾声……咬他侧颈。
血液有些快速地往上涌,他穿着薄绒的睡衣,忽地觉得热。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祁斯白暗搓搓计划着,要不……他也咬回去试试?
但想到江逾声中午那句语气有些微妙的“倒也没有”,祁斯白又忍不住想,要是江逾声还不为所动……
他有些惆怅地,嘭一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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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九点半,祁斯白和江逾声准时到了学校的体育馆大门口。
已经有不少年级学生会的人到了,和几个老师一起,在场馆内外忙忙碌碌。
场馆外要布置红毯和成人礼的签名板,场馆内的羽毛球场上,球网刚刚被收起,这会儿正有男生往里一排排地摆放椅子。球场前的表演台上正在彩排,台下有不少学生和老师在整理下午成人礼上要用的物品。
祁斯白和江逾声被陈老叫进了馆里,没一会,陆续也有其他被老师点到的学生来帮忙。
众人一直热热闹闹忙到饭点,才解放去食堂吃饭。
吃完午饭回到场馆,已经有零星几个穿着西服的男生到场了,正在门口的签名板前合照。
祁斯白穿着简单宽松的白色毛衣和黑裤,被拉到他们一帮抹着发胶、穿得像模像样的男生之间照了张不伦不类的合照。
江逾声和他们不熟,只站在一旁看。没看两眼,也被祁斯白拽过去,强行合了一张照。
回到馆里,江逾声在场馆一侧的观众席上坐下,拿过写了一半的生物和化学作业,提笔刷刷刷开始写。
祁斯白在一旁看江逾声写了会,忽然说:“啊,对,昨晚那两本书和篇子我是不是落在你家了?”
他昨晚回家后光琢磨江逾声了,到这会手痒痒想刷题,才想起这茬。
江逾声停笔看他一眼,又继续写,“嗯,在我卧室里。”
祁斯白“诶”了一声,“你今早没看到吗?”
江逾声淡声说:“看到了,但我猜你今天在学校应该没什么时间做题。”他手下笔迹流畅,一点没有停顿。
祁斯白刚要说“那你没帮我带过来啊”,继而忽地意识到江逾声话里的那点潜台词,笑起来,轻轻哦了一声。
江逾声弯了弯唇角,没再说话。
一旁,荆炎彬在陈老那边忙完最后一点活,往更衣室走时,路过观众席这边,笑着招呼他俩:“要不要一起去换衣服?他们好多人换完衣服都在外面合影呢。”
他们这些早上就被叫来的学生,都是带了西装或礼裙来,存放在了更衣室。
其实刚刚门外那几个男生也嚷嚷着让祁斯白换完西装再出去找他们照相,但祁斯白看江逾声似乎没有要去换衣服的意思,他就也一直没提。
祁斯白一抬眼,正对上荆炎彬理所当然的目光。他抿唇,莫名有点紧张地应了声“好”,而后才回头去看江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