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朝,已是收了摊子回小楼去了吧。她看着天色,叹了口气。
她本是想着在今日与她的心上之人表明自己的心意。裙装也是特意准备好了的,是和她要好的姐妹一起去裁缝铺定好的罗裙,上面还有她自己绣了好久的盛放牡丹。
她原本是想绣玫瑰的,但出于害羞,还是改成了代表着淡淡爱意的牡丹。
今日的花簪也是她一个种花的好姐妹专门去家中的花房挑选出的玫瑰花苞,浅粉色,半开着,代表着隐晦的暗恋与期待。若是最后失败被拒绝也能让她少一些尴尬,因为粉色半开的玫瑰也能说是代表着友谊。
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和姐妹们一起。
可惜,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她和姐妹们计划好了一切,却是没能预料,在这她终于鼓足勇气表白心意的一天,会遇到一个急需她救治的病患。
她救回了人,天也是暗了,准备好的花簪也在忙碌中不知何时碰落下了地。
花,落了。破碎的花瓣散落满地,上面还有着碾压后的痕迹。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代表着她与他的有缘而无分。
傅大夫长长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已不见原样的残花,心中涌起一些淡淡的失落。
她走了出去,早已做好了准备。准备独自面对空荡荡的街道,独自抱着残花,抱着衣裙,回到只有她一人暂住的屋中去。
然而,就在她踏出诊所大门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不是一人。
在她忙碌之时,在她的诊所外原来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从天亮到天黑,从街上人来人往到空无一人。他一直都在等着,默默的,微笑着的,无怨无悔地等着她的出现。
他是菠菜,手里还拿着一枝花的菠菜。
他的手里拿着的一枝红色的、正盛开着的玫瑰。那是他专门去这街上最擅长种花的花娘手中求来的,据说是傅大夫最喜爱的颜色。
是啊,傅大夫最喜爱的颜色,带着炙热和渴望,深爱却不敢去触碰。
他似乎很是紧张,不过是对上了她的眼睛,耳朵便已是变得通红。
来前他其实已准备好了许多无数想要说的话。可当真正面对她时,他才发现,原来什么样准备都是无用的。
因为在见到心中的那人时,他的心中、他的稿子、他脑中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无影无踪,只剩满眼的她。
“你、你的花簪。”他有些磕巴。
“笨蛋。”她笑道,“戴在头上才叫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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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要成婚了。
在短短的失业大半个月后,他就成功牵手他那暗恋已久的心爱女子,回到他们共同的老家,得瑟地去提亲。
他好得意,好快乐,甚至在回老家前好几个夜都激动得睡不着觉,非要拉着钧哥的手畅想那幸福美满的婚后未来。
可这样的幸福和钧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过是个喜爱在夜间练剑的剑修啊,如今却是连这般简单的日常幸福都要被剥夺,他都不快乐了。
他严肃地向菠菜提出了这个问题,并郑重表示他也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那独自在楼顶上练剑的幸福,绝对不是什么畅想未来的梦。
然而,菠菜已经变了。拥有了对象的他不再是那个处处为了好兄弟而着想的男子了。
他变了,变得满脑子都是爱情,满满都是他未来的夫人。
他,变笨了。
这,可能就是恋爱的代价吧。
但年轻的菠菜并不承认这是代价,并表示这一切都是钧哥的错觉。
现在的他依旧是曾经那个机智且聪慧的男子,依旧可以记得萝卜头时的钧哥七岁在他家午睡时尿裤子。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屁话?
七岁萝卜头钧哥尿裤子?这怎么可能?钧哥会自己跑的时候就不会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