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

傅沛瑟进屋前抖干净伞上的水，从包里取出样东西。

一个小纸袋，袋上印着“徐氏煎包”几个字，他用手背贴着试温度，确认过是热的，才扶上门把拉开门。

“傅先生。”佣人立即跑来接伞。

“嗯，”傅沛瑟抬头，视线掠过屋内，“小少爷呢？”

“段小少爷吗？”

佣人抬头，看见自家先生不温不冷的回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她脸无意识发烫，解释：“段少爷用过饭后就去了书房，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过，我想，可能是还在画画吧。”

“这么喜欢画画？”傅沛瑟笑着看眼表，“都几个小时了。”

凌晨一点。

他拎着煎包走到书房前，敲门。

门没锁，甚至没关严，傅沛瑟轻轻一敲就张开条缝。温暖的气流从里间涌出来，带丝漆墨的香气。

他只好喊了声：“阿雾？”

“嗯，”少年的嗓音有些闷，也很乖，像猝不及防他的到来，带丝慌张，“傅先生，啊，你进来吧！我忘了关门。”

段清雾放下笔，

他其实没怎么画，脑子里一直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无意间冒出来的念头火苗似的经不起吹，一吹就燎然成势。

勾引傅沛瑟...好像很难啊。

段清雾耳根不自觉发热，因着心事更不敢看这个人。他上辈子说到底也没喜欢过什么人，更没主动跟任何人做过那种事。

确实不懂什么叫勾引，翻来覆去的想，最后实在想不出，跑去百度搜索。

百度好像也不靠谱...

段清雾硬着头皮，还是决定试试。

“我看佣人晚上准备的饭不多，你又熬到现在，应该饿了？”傅沛瑟把小笼包搁在他面前，“你是不是爱吃这个。”

段清雾一愣。

他盯着纸袋上的几个字，惊讶：“傅先生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傅沛瑟笑着看他，“这家小笼包应该没有人不爱吃吧？”

段清雾没去深究，规规矩矩用筷子夹着咬了口。

“好吃。”他嘴上夸，但也只吃了一个。

面前人挑眉，“没胃口？”

“不是...”段清雾欲言又止。

该怎么开始？

他紧张的不行，到处游离的目光最后停在小煎包上，突然抓住什么，“傅先生，”段清雾抬头看他，“你是不是也没吃夜宵？”

“嗯？”傅沛瑟一顿，“是，但我不是很饿。”

段清雾立即道：“我喂你吃小笼包好不好？”

“喂我吃？”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傅沛瑟略微睁大眼，疑惑：“阿雾怎么突然想喂我吃东西了。”

他思索几秒，掠眼桌上的颜料，了然，“哦，是想感谢我？”

段清雾有些下不去台阶，咬着牙应了声，又补充：“是因为...因为这个很油！我的手已经沾上油了，你的手还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