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有什么方式?
段清雾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的问题,苦恼半晌也没想出来,最后只好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想。说不定在梦里会有答案?
从深夜十一点躺到次日凌晨两点十五。
三个多小时。
他入梦失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脏像是要从喉咙眼跳出来。
活过来的感觉好像很真切,又不那么真切。迫切需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段清雾犹豫半晌,决定下楼去喝杯水。
于是摸黑穿上拖鞋,准备去开灯。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双眼逐渐适应黑暗,他开灯的动作一顿,小声:“谁?”
“是我,”男人嗓音有些疲惫,但依旧礼貌:“阿雾睡了吗?”
“还没有。”
能听出是傅先生的声音,段清雾开了门,看向门外,发现这个人已经换上睡衣,衬得气质更随性温柔,傅沛瑟垂着眼望他,眼底隐约有些红血丝。
段清雾关切问:“您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不去休息吗?”
“我睡不着。”傅沛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反问:“你呢?你怎么还不睡?”
段清雾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老实道:“我也睡不着。”
“是害怕吗?”
他抬头,惊讶又不解的盯过去。
上辈子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都是胆子很大的模样,包括傅沛瑟。这时候傅沛瑟跟他不熟,应该不会觉得他是因为害怕而睡不着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问?
段清雾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你们喜欢画画的想象力都很丰富,会害怕也正常。”傅沛瑟却像没察觉他的异样,“正好我也睡不着,我陪你睡?”
陪他...
睡觉?
脑子里那点没理清楚的疑惑瞬间被挤掉,段清雾回忆起自己刚才的勾引企图,脸嘭的一下发热。但不能拒绝,拒绝会显得更心虚。
“嗯。”他抿着唇,不敢去看这个人的眼睛。
可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傅沛瑟看着他钻进被窝,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脚踝却从被褥下面踩出来,雪白纤细的一截。
段清雾头发有点长,在家时喜欢用皮筋在头顶绑个小揪。
此时小揪被憋屈的压在枕头里,看着就难受。
段清雾更睡不着了。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傅沛瑟脚步挪到床边,感受到身旁传来很明显的塌陷感,
后背立即紧绷,回忆起坐在傅先生腿上时,屁股被硬邦邦的东西硌到的感觉。
傅先生确实喜欢男人。他也喜欢男人。
而且他们现在睡在一张床上...
被角突然被掀开,一只手挟着凉气伸进来,握住他的腰。他瞬间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眼跳出来了,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发出声却成了含糊不清的音节。
傅沛瑟笑了声。